“吾儿聪明十倍于我,现在懂事了,只要肯勤奋读书,进学定然易如反掌。”却见赵守正一脸正色道:“贤人云,‘言传身教’。为父岂能不给你做个表率?”
隔壁,大伯父子也没睡结壮。
两人头仇家享用起来,赵守正又不免来了几句‘春寒恻恻掩重门,金鸭香残火尚温’之类的酸句。
赵昊感觉还算应景,内心便没有吐槽。他三两下处理了手里的半根鸭腿,将骨头吮得白莹莹无一丝肉渣,这才意犹未尽的往地上一丢,舒坦的躺回了床上。
说完,他才回过神来,奇特的看着儿子道:“汝问这何为?”
“咳咳咳……”赵昊被夸得小脸通红,咳嗽连连。
因为这是明朝二百多年科举史上,最显赫的一科――这一科出了七位大学士,十八位尚书,五十二人当上了三品官。何止是明朝,在全部科举史上,都是空前绝后的盛况。
赵创业俄然抽抽鼻子,伸手捅了捅一旁的赵显。
实在遵循他的设法,是跟大伯家一样留在南京,不回休宁故乡的。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深感和大伯尿不到一壶里,势需求分开住才气两相安。以是他才会当真的考虑起之前,父亲软饭双吃的提案来。
他实在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本身本人自不消提,一个毫无功底的当代人,想考科举不是做梦吗?
“儿啊,你闻到甚么味?”
他已经盘算主张,不管如何都要压服赵守正,插手此次乡试。
“你大伯几次叮咛我,不要问你爷爷。说这是他白叟家揭不得的伤口,一触就要暴跳如雷的。”赵守正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所谓‘时乖运蹇’,现在高拱失势,我们老赵家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了。”
“谦善!小小年纪就虚怀若谷,将来必能出将入相……”赵守正却愈发夸起来没边儿了。
“呃,我……怕是真不可……”赵昊连连摆手。
“嗯。”赵昊应一声。
顿一顿,他意兴阑珊道:“从嘉靖三十一年起,为父已经五次落第了……我看我们是另寻前程吧。”
那篇论文他前后写了一年多,光质料就查了千万字,到现在他还记得该年应天府乡试的考题。
赵昊父子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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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很久,就在赵守正觉得儿子终究睡着时,忽听儿子幽幽问道:
谁知还没等他费口舌,就见赵守正点了点头,一口承诺下来道:“唉……好吧。”
“旁人穷,他穷不了。那南京国子监祭酒可肥差啊!每年光想要捐监的,就不知成百上千。另有那些等待铨选十几年的老监生,也得求着他给个上等考语,你说他能没油水么?”
莫非还真要寒窗苦读二十年?
赵显也用力嗅了嗅,点头道:“咸香咸香的……”
赵守正赶快给他拍背。“看来鸭腿真的咸了。”
“明天问问爷爷吧?”赵昊枕着胳膊,兹事体大,他必须搞清楚。
“老爷子不是让我们给答复吗?”赵昊轻声答道:“是走还是留。”
“啊,这就应了?”赵昊目瞪口呆,又一次体味到了一拳打空的愁闷。
“爷爷到底如何获咎高拱了?”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赵昊一阵哭笑不得。
“是啊,你的意义是?”赵守正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