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贤明――”
“大皇子年事最长,二皇子母妃有正得宠的兵部侍郎撑腰。”平津侯沉沉开口,“六皇子母妃薛氏妃位虽低些,但凭着德荣帝对她的荣宠,今后如何却也难说。至于七皇子……七皇子乃是圣上与新后的第一个孩子,虽说不能算是嫡宗子,却也是血脉正统的嫡子,”话至此,声音又沉一分,望着洛骁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切磋,“为何你世人当中,你独独看好太子?”
话至此,也算仁至义尽,整了整朝服,回身退出了议事殿。但是,还未出皇城,却忽听身后一道锋利的嗓音隔空传了过来。
“此处无外人,你尽管说便是。”平津侯道。
“然。”洛骁却还是神采淡淡,他不躲不闪地与平津侯对视着,一字一句清楚道,“德荣帝昏庸,几位皇子却胆识不凡。大皇子闻人轩仁厚亲民,二皇子闻人渚英勇勇敢,六皇子闻人舒才识过人,七皇子闻人安……聪明机灵。每一人皆是不凡,于江山社稷都可谓栋梁之才。”
而与此同时,皇宫,议事殿。
管家应了一个“是”,从速便朝后院走了去。
“国君不仁!国君不仁!”李御史看着盘跚拜别的德荣帝,气得老泪纵横,“得此昏君,我大乾……我大乾不保啊!”
“既然说不得,那就不提这些烦苦衷。”白氏倒是通透得很,温声细语将话题转了畴昔,“昨夜下了一夜雪,凌晨的时候我特地唤了几个丫环去园子里采了些春雪返来。”伸手给平津侯倒了一杯茶,“这是方才用雪水煮好的新茶,我记取侯爷于此最是偏疼的。”
“本年这天比起以往,倒是格外几次些。”洛骁开了窗户向外瞧了一瞧,雪落了一夜,在院子里积了都快有半尺深,一眼望畴昔除了满目标冷白,竟也再寻不出第二种色彩来。
福公公面白不必,眯着眼睛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指教如何敢当?不过是圣上唤咱家过来给侯爷传个话罢了。”
平津侯一点点收起了笑,深沉的双眼紧盯着洛骁,那兵马半身而磨砺出来的压迫感的确令人不寒而栗:“如你所言,我大乾二十年内必亡?”
洛骁闻言,笑着起家接过平津侯脱下的外袍:“不过是些坊间段子,怎幸亏父亲面前献丑?”
德荣帝坐在龙椅上,一脸困乏地看着殿下正滚滚不断的要求着拨款赈灾的言官,好久,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李爱卿言之有理,百姓有难,朕天然不成不管。”
平津侯看着白氏,心头舒缓了很多,喝了一口茶水,也微浅笑着放松下来,和妻儿之间又闲谈了几句梯己的话,一同用罢了饭,这才和洛骁一道分开了白氏的屋子。
“父亲但是有话想要警告于我?”跟着平津侯出了院子,还未到书房,洛骁昂首看了一眼站在本身稍前一方的平津侯,俄然笑着开口问道。
一进侯府,见着府内正带领着小厮打扫院落积雪的管家,平津侯开口便问:“世子现在那边?”
“愿洗耳恭听。”
“如何会分歧适?”福公公玩弄了一动手中的拂尘,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平津侯,一字一句之间意味深长,“年幼的皇子且不说,这稍年长些的……宫内却也是正巧有呢。”
洛骁将窗户关了,侧头似笑非笑睨了寻冬一眼:“便是说的在理,于我这儿也是没有赏的。”
管家摇了点头:“未曾。”
洛骁抬了眼,笑了:“就凭他是德荣帝最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洛骁眸光微微一闪,随即沉着道:“德荣帝昏庸,重小人、远贤臣,朝堂之上多是蝇营狗苟之辈却少廉洁可用之才。况北有蛮夷虎视眈眈,南有苗疆蓄势待发,如此二十年,我大乾王朝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