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雅浑身一怔,满身生硬得如同石头普通,但是随即,却像是认识到了甚么,按在空中的手不自发地握了握,视野下认识地朝着装着那包香料的衣袖看了一眼。
只不过约莫是走得太急了,一不留意,竟径直撞上了正从屋内走出来的德荣帝。并未抬眼,不过是眼角扫到来人那一身明黄色的衣料,知雅当即便刷白了一张脸,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便告起饶来。
此时已经是卯时三刻,相较之前已经是晚了。
“正病着呢。”知雅看了她一眼,道,“正巧了,你待会儿归去的时候,记得帮着她叫个大夫瞧瞧。”
脸上显出几分无法,拿着帕子来为知雅擦了擦嘴角,悄悄隧道:“你常日里固然性子跳脱了些,但大略也是个晓得轻重的,如何本日里偏生触怒了娘娘,惹她发这么大的肝火!”
墨兰福了一福,笑着应了一声:“奴婢这就畴昔!”
“娘娘!”知雅惊骇地抬了头瞧着淑妃,竟是连腹部的疼都顾不上了。
福公公倒是还是笑眯眯的,视野从淑妃到知雅身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随即倒是甚么都没说,只是跟着德荣帝的步子,快步追了出去。
――那么凭甚么,她就非得是个下人呢!
知雅站在淑妃身后,双手绞着衣角,赶地将茹末生了沉痾一事原本来本地同淑妃说了一遍,淑妃听了,挑了挑眉,转头看着知雅,弯唇一笑:“是么,这倒是赶巧了。”
微微一怔,随即倒是眸子亮了亮,快走几步忙撩了帘子,抬了头打眼一瞧,便见得洛骁与闻人久此时正坐在一处,洛骁正低声说着甚么,闻人久便靠在床头垂眸听着,偶尔或许是有甚么定见了,便抬了抬眼瞧他便回一句甚么。
“药给我便是。”洛骁伸了手,从墨兰手里将药碗拿了过来,微浅笑着道,“你去前面将张公公和墨柳都叫过来罢。”
她在这处悄悄的瞧着,竟莫名地感觉那两人处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来。
话说着,顿了一下,悄悄叹了一口气,瞧着闻人久,却又是笑了起来:“如果她失礼人前,殿下可千万不要见怪。”
却说这一日,知雅仓促从茹末那边出来后,便径直去了淑妃那处。在门外守着的小宫女见知雅来了,有些奇怪地朝她身后望了一望,低声便问道:“茹末姐姐呢?”
随即将木梳搁在了台子上:“过来,替本宫梳一个双刀髻。”
“能如何办?只能熬着了……谁叫我们是下人,天生便是能叫那些个朱紫随便作践的呢?”回过甚,看着知雅,脸上闪现出一丝顾恤,“固然这句话我不当讲,不过,如果本日你真的被皇上看中了,那说不定――”摇了点头,话却又止了,“你本日这伤重的很,还是别乱动了。我屋子里另有些娘娘赏的药膏,那药膏传闻是外头上贡来的,好用得很。我这就去拿过来给你搽一搽。”
德荣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朕记得你,你的淑妃身边服侍的丫头……知雅是吗?”
知雅身子僵了僵,随即缓缓地抬了头,一张美丽的瓜子脸上带着满满的惶恐,虽无甚倾城绝色,但倒也楚楚可儿。
知雅看着铜镜里淑妃那一双带了几分恶毒之色的眸子,心一慌,手上的行动不由得重了一点,疼得淑妃猛地皱了皱眉头,反手一个巴掌就将人抽得趴在了地上。
“知雅你在本宫身边也呆了三年了罢?”淑妃悄悄笑了笑,“之前还未发觉,今儿个皇上一说本宫才感遭到了,知雅竟也出落得这般标记――不管样貌还是身材,竟是一点都不比那些秀女们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