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不经意地垂眸瞧了一眼闻人久的手。他的手也极美,白净而纤长,指尖闪现着些许绯红,明显是微微温热的温度,却又仿似像是能将他灼伤普通滚烫――但倒是舍不得罢休。
――只是闻人久却在书房闭门不见。
张有德笑着点头道:“是世子过来这之前,特地拿了方剂叫上面去做的。方才主子畴昔,正巧这糕点做好了,便顺道儿拿了过来。”又道,“传闻是戍州一家老字号糕饼店里的方剂,想来世子约莫也费了很多工夫呢!”
“如何了?”寻冬笑嘻嘻的,“不过是一块碎布,瞧叫你吓得!”
闻人久淡淡道:“你在屋子里头,还冻着了?”
“那殿下先前怎的不见我?”洛骁问。
“未曾。”张有德往砚台中添了点水,持续替他磨着墨,道,“世子说,他就在外头候着殿下谅解他呢。”
“公公这换茶时候倒是长。”换了只笔沾了些许朱砂在手上的奏折上圈划了几笔,闻人久眉眼不抬地淡淡道。
洛骁倒是摇了点头,微浅笑着,极轻隧道:“我本日如果这么归去了,殿下的肝火怕是更消不下去了。”看着张有德,“公公还是先出来罢,我在外头候着,等殿下愿定见我了就是。”
洛骁缓缓抬了抬眸,脸上暴露些微的笑意来:“劳烦公公替我说话了。”
洛骁将那盅醒酒汤接到手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殿下甚么时候叮咛你去煮这汤的?”
等洛骁第二日复苏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以一种带着些眷恋味道的体例微微反扣着闻人久的手,不舍得主动放开,却也不敢用力地握下去,在这此中竟牵引出一种奥妙的缠绵。
洛骁便笑了:“那里敢。”随即又看着闻人久,“只是殿下也晓得我昨夜醉的短长,如果偶然中冲犯了殿下,殿下也起码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遇。”悄悄叹了一口气,笑意里异化了几分无法,“一别这么些日子,好不轻易才和殿下重聚,却第一日便惹出了这些事,殿下如果想罚我,我尽管受着便是。只求殿下莫气了,把稳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洛骁看着张有德点了点头,道:“出征返来还未回府,这会儿该归去了。”看着他微微沾了些雪花的帽檐,叹道,“倒是难为公公了。”
洛骁自但是然地走到闻人久身边帮着他磨墨,口中带着点笑意道:“我心疼。”
闻人久眉眼不动,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等孤谅解,说的倒是好听。他估摸着连本身做错了甚么也不知,却敢说要等孤谅解?”
明显清冷的声音此时却放得分外低柔,“你若再问下去,缺了一块儿的,就不是孤的衣袖,而是你那双无用的手了。”
垂了垂视线,淡淡道:“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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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清。”
衣袖么?
听着这个称呼,张有德就晓得闻人久这内心头的气还未消。只不过,连如许活力却还记取让墨兰去叫偏殿的小寺人给洛骁煮醒酒汤――如许细心计算,约莫也算不得活力,不过是少年人之间闹闹别扭罢了。
洛骁这么想着,双手撑床榻半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悄悄揉了揉本身的眉心,感受着脑筋里那令人不适的锋利疼痛,喟叹一声,苦笑:自重生以来,像明天那般肆无顾忌的酣醉倒还是头一回――到底也是他太松弛了,到了最后竟然真的醉得人事不知,连如何回的偏殿都没甚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