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涵嗷嗷叫了两声,小脸紧皱,从速告饶道:“亲娘,亲姐,我就是欢畅了开了打趣……我胡说的,我这是答上了题感谢姐姐呢,我今儿能考好都是姐姐的功绩!要不是有姐姐,我也得交白卷了。”
红珠心中也有几分感慨,冷静替她爹可惜一番。她爹性子再迂,那也是正正风华正茂的年纪,若遇着人提携着,怕不能创一番家业出来,偏一个不测,就这么白白丧了性命。
红珠帮他翻了一会儿才找出来,程文涵一看,果然一拍脑门道:“是呢,是有个申时之成了二甲传胪,他恰是个岳州人士!”他笑,“我说呢,一甲的三人我记得紧紧的,偏这二甲头名有些不好记。”
她不由问:“南兴表哥不会,莫非你就都答出来了?”
程文涵才被唤醒,无甚精力,红珠看不过眼,便打发他先屋里歇着。她也出门一天了,恰好今儿有暇,便去烧了水冲澡洗身,就连头发也解开了洗了。
李氏想了想道:“对,仿佛听你爹提过,申越申时之,就是这么小我。”
程文涵笑道:“是是是,今后我出息了,我有一份,就有姐姐一份。”
李氏嫌弃地拍了他一记,“如何说话的?”
他这么一说红珠哪儿有不明白的,要说经义文章她比不得书院的先生们,提及算学来,一全部西山书院的人都及不上她。不信谁去问问,这年初有哪个传闻过微积分的……她弟弟得她教诲,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了几成。
红珠一听便懂了,传闻前朝时这科举测验还分很多种,甚么明经明法明算之类,依着红珠了解,就是分文理科分专业。这也就是到了当朝,才少了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也就是说考策论,而这策论还定了格局,简称八股文。现在西山书院这入门试倒似前朝,花腔多了很多。
李氏忍不住笑,“真的?”
就连李氏也打了他一下,脸上显了怒容,“尽在这儿胡说八道!幸亏你姐姐昔日辛苦教诲你、催促你读书,这才刚有点儿成绩了,你不谢她也就算了,还在这儿编排你姐姐!”
骨头烫熬得差未几了,李氏就从食铺返来了。一见红珠坐在那儿披垂着头发,她就忍不住说两句:“这四乡八里的就没个女人像你一样爱洁净的。先前在朱家里还不如何,现在搬了家,倒是三天两天洗头发了。”说着就上前去摸了摸,觉出来差未几干了,这才放了心。
李氏也诧异了,“莫非真是你爹识得的申先生?”
红珠心想,这名字和出身都对上了,多数就差不离了,便笑道:“是不是现在也没大抵紧。不过我们探听妥了,若真是同一人,今后我们多一个机遇。”
红珠一边玩弄头发,闲闲梳了个麻花辫子,只说:“我瞧这文涵还行,问了他,说是会的都答了,也没记岔处所。”顿了顿,她又道:“路上模糊听得二舅问表哥,南兴表哥如何应的我没听着,不过厥后二舅忍不住说了他两句,话也没多重,跟平素差未几。”
这话他虽是嬉笑着说的,李氏却当真点了头,只道:“这话我帮你姐姐记着了,别想忏悔。你们就姐弟两个,不相互帮扶着又有谁能依托?你们一道好好的,今后我……就欢乐了。”
程文涵传闻姐姐不去有些不欢乐,不过想到另有江信岳刘铮两个,便也肯了。
她重重咳了一声,扬起手来狠狠打了程文涵一记,“谁是钱串子!瞧你这放肆对劲的模样,不清算你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