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太性子再放肆放肆,这么多年当家作主下来为人还是有几分硬气的,红珠硬说是李氏出的嫁奁钱,得益也是李氏的,朱老太太虽有些不信,但也没得旁的话说。这儿媳妇的嫁奁钱,就算朱老太太是李氏亲婆婆也不会开口去要,现在两姓,便更是没阿谁事理干与了。
姜氏一看这景象,又回转了持续往她胸口顺气,“娘,娘莫活力,谨慎身子。”又看着红珠文涵,半是抱怨半是指责的道:“你们两个这是如何了,这般要死要活的,莫非对着亲奶奶也要使那心机么?”
公然一听是李氏嫁奁钱,朱老太太顿时失了几用心气,想了想不睬会两个小的,只转过甚恶狠狠瞪着李氏道:“果然不是个持家贤惠的,你手里是有金山银山不成,就几两银子也去陪送娘家?我就一句话,不管是不是你嫁奁,你要当程家妇,就好好念着你儿后代儿,想着过安生日子。如果我晓得你又使那软绵性子不去要这分子,不必你走,我一拐子将你打出去!”
姜氏出来圆话道:“你奶奶不是阿谁意义,她是担忧你们没个见地,一时粗心就被人哄了去。”
程文涵道:“奶奶,如果你不认,传出去了被人戳脊梁骨的。”
红珠便道:“大伯娘,这事你就不必担忧了,二舅不会骗我们。”她决然道,“这铺子的事也不是瞒着你们,只是先前李二舅要开铺子,是他自家的事,跟我们一点儿也不相干。厥后是李二舅看着我们母子三人不幸,就开口让我们占一点分子,如此两家不生分,合力做活,又给我们添些进项罢了。”
朱老太太气哼哼道:“就是我说不可又能如何?他们有哪个能听我的。”她一顿,喝了老迈一碗茶水,方才这么发作一会儿她也有些累了。想到方才跟李氏三人的对话,歇了一会儿又慢慢道:“除了丧以后,这流派到底还要靠文涵渐渐支撑起来,莫非我们还能养着他们姓程的一辈子不成?红珠在家也没几年了,我看那小丫头电影另有些掌控,这铺子就让他们开吧。”
李氏只觉满心痛苦,眼中滚滚落下泪来。
朱老太太嗯了一声。
“行了,都下去吧。”朱老太太也是累了,不耐地打发他们出去,李氏这才携了后代退下。
程文涵板着脸搭一句:“我也开不了这口,先生说了,‘人无信不立’,承诺了人家就要做到。”
姜氏一愣,随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懂事。”
李氏一听又急了,气都喘不上了,而红珠立时就说:“我跟奶奶说实话,就是凭着我们两家的情分,莫说二舅不缺这点银子,便是二舅当真钱银不敷来找我们,这银子我们省吃俭用也是要给他的,钱拿去了也不必说一个借字!奶奶说拿返来,我是开不了这个口了。”
姜氏脸上僵笑着扶她,只说:“安娘,想不到现在你也有这心气,还拿着嫁奁去生银子了。”
红珠这话说得重了,他们乡邻间重情分,如果红白丧事上以亲眷身份筹划的,便是极大的恩典,事儿办完了,就算不是亲戚也做结婚戚了。
红珠从速缓了语气道:“奶奶,这是二舅家的铺子,他们那大头的钱银出了,莫非还用心来谋我们这点家底么?铺子一开,他们天然是好生运营,多挣钱银的。现在我们得了那点股分,今后就有支出,现在还还不美意义呢。”
姜氏微微一笑,又劝道:“娘也别多想了。这几日铺子忙,又要预备着伯修返来,媳妇奉养少了,娘可要好生顾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