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肉包子!”水生在店里跑来跑去,红珠看得眼都花了,从速拿了几个包子给他,才让他乖乖听话。
“也不晓得碧云姐过得如何。”红珠感慨一句。
朱妍梅的丈夫赵良虽说也是端庄的赵家人,但他那一房早式微了,现在只帮着赵家长房管着些田庄碎务,连带着朱妍梅也经常在赵家太太奶奶面前走动揽事,面上说是给长辈尽孝,实则同管事娘子也差不离。
朱妍梅被她的话一哄,只觉浑身都轻了几两,笑道:“可不是么。我以往就传闻嫂子是个聪明人,今儿一见公然如此,只恨没早些了解。”
聊了一会儿,朱妍梅才提起来意,“红珠,大嫂说想让你们姐妹见一见。我就过来讲一声,你下午也跟着我归去,明天再去长房。”
红珠却笑说:“娘,就是真正的亲戚来往,也没有不时送礼的。且我们自家就这么个模样,莫非还能在送礼上头攀比奢豪么。”
钟氏同她们解释,“是住我们背面那杨大娘家的三儿子,叫三连,人看着肥大,不过有十二岁了。他爹过世有七八年,他娘就靠着给人做些衣裳挣点儿钱养着三个孩子,也是个不幸的人。”
李氏又说:“厥后你奶奶听了,就说让妍梅领着你们姐妹畴昔,你们都是小辈,畴昔了只当姐妹们靠近,找碧云说说话。”
“不过是虚忙着,帮着老宅里的长辈们跑跑腿,尽尽孝心。”朱妍梅笑了笑,话说得略有些不安闲。
赵家富庶,在衣食上头必定缺不了她,只是里边深宅大院的,好几房三四代人住一起,可别觉得大师族的家风好,就个个都是刻薄人了,里头杂七杂八的事多着呢。
李氏和红珠是早上过来时才见着,是个看着十岁摆布的孩子,黑瘦黑瘦的,眼睛却机警,手脚也勤奋。
李氏感喟:“你是不晓得,这大户人家的做派同别个不一样,空动手闲逛上门的都是打秋风的穷亲戚,教人看不起的。”
红珠忍了忍,想着这儿是做买卖的处所,“没,我晓得姑姑为我好。”
钟氏清楚此中秘闻,但也不说破,反而一脸欣羡地恭维说:“赵家家大业大,若不是有这么族人帮衬着,哪能成事,像你们这般同心合力的才是大师子畅旺发财的做派。”
……
红珠听完不免有些惭愧,这段时候事情多,她固然内心也挂念着朱碧云,但毕竟没想过甚么体例去看她。
朱妍梅逗着儿子说:“舅娘给你做点心吃,好不好?”
李氏忽说:“你是个小辈,这么上门去,不算端庄亲戚拜见,礼节上也轻省些。”
李氏点头,又叮嘱一句:“去了跟着你姑姑,可别自个乱走乱看的,如果有人说话不尊敬,看不起人,你也忍一忍。”
这亲戚上门来了,没有扔在一边不睬会的,李氏让朱妍梅坐到最里头的桌子上,红珠端了热茶和一碟子花生瓜子来。水生本来不肯坐,硬是被红珠抱到朱妍梅中间了。
朱妍梅一扬眉,半真半假地抱怨说:“别看他小,饭量大得很,都赶上别人家七八岁的孩子了。他还馋嘴,不好吃的他得闹,我这个娘没本领,不会做好吃的,他可嫌弃。不过你可别说,他虽闹人,但如果能让他闹着要吃,也申明这店的东西好吃!”
水生非常机警,立马跳下来赶上李氏,缠着她说:“舅娘,我想吃肉肉。”
这头说好了要去赵家,可连续几日朱家那儿也没人来喊红珠。红珠忙着干活,就连赵逍她都没空多想,便将去赵家的事放做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