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朱碧云也开了房门,瞪大了眼睛,脸上神采惊奇,“怎……如何了?”
红珠听得觉出有几分意义,暗想如果像碧云这般心善的女人倒也还好,若遇着个满腹怨气的新娘子,只怕还私心反倒谩骂着人,一入门,这新郎说不得就呜呼哀哉了。这般想着,红珠唇角就勾了勾,内心也感觉松乏了些。
程文涵在那儿装老成地连连点头,红珠瞪了瞪他,道:“这事你晓得便是了,在外头也当不晓得,别跟旁人闲话。”
话刚起了个头,姜氏就抢着说:“今儿闹成了如许,已然不是攀亲是结仇了,碧云是如何都不能嫁畴昔的。”
红珠没法,只好跟着李氏走了出来。
朱碧云说不出话来,垂了头。
朱老太太这时气过了,许也是心累了,见姜氏和朱桂达都这么定了,便也没得旁的话,只说:“既如此,便罢了。明儿你们去了好生说话,将这事办美满了才是。”想了想,又冷然叮咛一句:“有老章还是不敷,我看趁着天气早,你带着些礼品到曾涯那儿去一趟,看能不能请动他亲身走一回。”
谁知朱桂达也大声道:“娘,玉琴晕畴昔了。”
如此事情也是定下了,不一时,朱老太太便起家回房换衣裳,朱桂达吃紧去备礼,红珠三人天然也是分开,倒是朱碧云神思不属愣了一会儿也跟着出了房,只留了朱紫兰一个照顾姜氏。
他们用过了饭,又清算了东西这才回房。听得朱老太太和朱桂达一同出了门,红珠暗道,但愿统统顺利。
朱桂达有些游移,道:“今儿已然费事过他一回了……”看了看朱紫兰,“紫兰不是说,他避在屋里,只让内侄出来相见么?”
姜氏神采另有几分含混,只悄悄应了一声,眸子子往四周转了转,见着屋里坐着的朱老太太,便挣扎着坐起来,朱紫兰一惊,“娘!”
红珠蓦地被朱紫兰这般一撞,一时也没站稳妥,身子一歪就往墙上倒,将半边身子撞得生痛。她咧了咧牙,扶住了肩头忍了好一会儿才呼了口气。再一回神,便听得堂屋那门被朱紫兰重重推开,人就快步进了去。
红珠看他一眼,没甚么心机答复。
姜氏便喜道:“多谢娘亲……”
朱老太太嗯了一声,也不发话。
红珠晓得姜氏就是被朱老太太那不包涵面的指责嘲弄气晕的,也幸亏是朱老太太,逼得姜氏当着人面就说出如许告饶的话来。
红珠缓慢地往朱碧云那儿看了看,见她用手帕子捂着半张脸,眼睛哭得跟核桃仁似的,倒是全掩住了声响,这么一瞧,却感觉更加不幸可悯。可再看,红珠俄然内心就憋住了一口气,恨不得上前骂她两句。
一旁程文涵吃饱了,凑在红珠旁问:“碧云退亲了,那她嫁给谁呢?”又说:“这婚事真能退么,那邓家不是很凶很不讲理么?”
朱碧云这时也进了来,小脸发白,显是吓得不清,她也插不上手,便立在门边冷静抹泪。
红珠略微一看,但感觉姜氏不像假装的,仿佛朱老太太也看出了几分,缓了些神采,见李氏和红珠出去,便道:“都愣着做甚么,还不将人扶到床上躺着!”
“碧云,方才你也听得了,你爹娘要退亲,你内心也别感觉委曲。”朱老太太抚着朱碧云发丝道。
忽又有朱老太太中气实足地怒骂:“这番做派给谁看,我这儿还没死呢!”
李氏和程文涵正留意着院子里,更是还未听到甚么,一看红珠被撞得短长就吃紧走了出来。“红珠……你没事吧?”李氏拉着红珠,脸上非常担忧,就连程文涵也气哼哼道:“紫兰姐也过分了,莫非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