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忍,只感喟说:“这事不能打趣的。我晓得方才你紫兰姐姐惹你活力了,可你碧云姐……她一个女人家名声极要紧的。她夙来美意,常日待我们也好。若你是用心的,娘就要活力了,若你偶然的,今后就改了。”
红珠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胡说甚么呢?你姐姐是恶妻吗?我有事理,朱紫兰说不过我,我看她气的七窍生烟走了,我内心早畅快了,用不着脱手。”说着脑中也是想到她与朱紫兰打斗的景象,也觉好笑。
程文涵道:“我就是恨朱紫兰。”又仰着头问:“我是不是很坏?很没知己?”
顿了顿,李二舅又道:“你们这就回吧,这店铺没安插上,也没多少可清算的,我跟你二舅娘在就行了。”
程文涵听了,低着头想了想,才道:“姐,你说得对。”
红珠程文涵也不客气,告别一声就归去了。待回到朱家,才晓得朱桂达和朱碧云都返来了。
李氏神采有几分怔忡,摇了点头,表示他们莫言语,一回身就想方法着他们往屋里去。
李氏听出了点非常,先没明白过来,可一往深想就感觉这话非常不对,顿时又是惊奇又是活力问:“你这话从哪儿学来的,该打!”
红珠笑了笑,点头道:“没事的。”想到李二舅这么上心,便也不当他们是外人,将朱碧云的事略略说了一遍,又道:“眼下固然人没返来,但约莫是无妨事的,终归没有伤害。”
程文涵一愣,好一会儿才受教地乖乖点头,只说他是偶然的。
李氏本来非常犯愁不安的,一听儿子这番话,不由也被他逗得一乐,“行了行了,猴儿一样,有点端庄没有。你还小,家里的事不必你担忧,你顾着读书就是了。”
程文涵见此,偏头躲了躲。
真相不等她返来是不晓得的,但不管如何,红珠内心有些闷闷不乐,李氏虽固执,但在这事上她是对的。这时候的女人没甚么可依托的,这婚事上错一次,就几近毁了一辈子。
可……如果她这行动是自救呢?说不定朱碧云就是有了这么个勇气拼驰名声不好去见邓锦予,然后好嫁入邓家?到了这个最后时候,朱碧云竟生了这么大的勇气去拼?
程文涵内心却恼极了朱家,就是常日里待他不错的朱碧云他也跟着不喜了,也没多少担忧她的去处安危,只冷然说:“碧云姐那么大小我呢,还能走丢不成?不是说她往邓家去了吗?说不定她见着了邓少爷,两个一欢畅,这婚事退都退不得了。”
看李氏清算得七七八八,红珠想着在这儿等着也是满心烦躁,不像个事,便挂念着要不要回食铺。可如果她这么一走,又怕家里还生出甚么事来。倒是李氏开口道:“红珠,你去食铺吧,方才文涵仓促去店里将你喊返来,定是吓着了你二舅娘了,这会儿也不知你二舅娘如何担忧着。”
李氏便信了他,但红珠心知程文涵正在气头上,方才那话说出口就是用心要坏朱碧云的名声的。红珠迁怒不到朱碧云上头,也不认同程文涵这般。又怕李氏寒心,红珠也没开口说甚么。
红珠闻言一愣,伸手摸着他的头安抚他,“我晓得。”
若朱碧云想着她如许做是救红珠,她可想岔了!
红珠牵着程文涵从后门出去,路上也没别个,程文涵在她身边说道:“姐姐,我不讨厌碧云姐,我也……不想她出事的。”
李氏惊奇了半晌,内心猜到了红珠的筹算,到底没脱手去拦,牵着程文涵有些不知所措。
红珠内心也欢畅着,虽说他们家这个情状,眼下搬出去可有苦日子过,但一想离了朱家的欢愉,她就感觉再苦再辛苦也是值得。她笑道:“今后的事今后再说,总能想出个别例来的。只是眼下,我们这里说好了搬出去还不算呢。”红珠说着,就去看李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