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赵家二房几十年就余下这婴孩孤零零一个,通安城里不是没有说法的,有说赵家二房风水气运不好的,有说赵逍命格孤硬、克夫克母的,这些暗里来的胡话传不到赵家主子耳中,但宜山先生不是聋子瞎子,那些下人们甚么心肠他看在眼中天然一清二楚,再看襁褓里肥胖命苦的婴孩,宜山先生倒也抖擞了精力,待丧事过后,不顾妻儿劝说又亲身扶养他,就连自个的远亲儿孙也半点顾不上了。
反倒想到方才堂屋里朱老太太、姜氏和朱妍梅的行动,红珠就感觉有些好笑。就连姜氏口中再不肯意,抱怨朱碧云嫁得不好、嫁得委曲了,可一听赵家十一爷,脸上那神采就不普通了……
宜山先生偶尔间得知了这事,心间又是赞美叹服又是哀痛感慨……他不是没有游移过,但最后见赵逍一如以往,便也不提了。但厥后虽不令赵逍读书,可也不拘着他跟着他。十多年来,祖孙俩起卧一处,赵逍跟在宜山先生身边,磨墨铺纸、读书复书的小事没少做,也见多了宜山先生与同好朋友论文颂诗,虽没小我句句去点拨他,可就是这般,他也成了文人丁中鼓吹的聪明才子。
幼时赵逍长得肥胖,面庞寡淡,但被宜山先生精养了十多年,那骨子里的气韵早就凝练淬磨过,又兼担当自祖辈父辈的漂亮面貌,十余岁一长开以后,姿容极其出众,偏他的脾气因着宜山先生的放纵,少了那么一份读书人的松散机器,举手投足带着些不羁肆意,那身才子风骚如何掩都掩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欢愉。
红珠感觉,到底这当代讯息闭塞,人们却奇怪新奇事,就是邻家来了陌生亲戚不到两日摆布也能密查明白,而这位赵家十一爷,却集了出身盘曲,资质出众,面貌不凡各种惊人事,天然成了通安一奇,非论男男女女闲时都能论上一二,或感慨或欣羡……若用个当代的新奇词描述,这赵逍就是当代男神……
恐怕这时候姜氏才真真明白过来,她这真是跟赵家做上亲戚了。
宜山先生得此动静,恸哭断气,竟昏了畴昔。他这一病,赵家高低都错愕失措,赵黎伉俪的丧事没人顾得上了,就连那早产生下来的遗腹子也没小我想起来。待第二日宜山先生醒来,第一事便是吃紧令人将侄孙抱来。这一看,那婴孩竟是气若游丝、小脸青白,气得宜山先生大大发作了一场。
约莫有些人生来就是有这么一份天赋,令人不叹服也不成。
当年宜山先生见此,也是哀思欲绝,毕竟他脾气萧洒些,亲身接了侄儿赵黎去扶养。当时宜山先生已然歇了当官的心机,在家中修了一座静思居,读书作诗过上了闲适日子。赵黎天生聪明聪明,宜山先生养了他以后,一见他便想起早逝的弟弟,禁不住往他身上倾泻心力,经心教诲。
赵逍的爷爷跟赵家长房同出一系,是宜山先生的远亲弟弟,幼时就很有几分早慧的名声,被人奖饰。可惜天妒英才,他方才及冠不久就忽而得了急病去了,留下了老婆和刚及半岁的儿子赵黎。失了丈夫,那位赵夫人本就不安康的身子一下没能扛住,不过一年也郁郁而逝,留下膝下懵懂的季子。
待人走了,朱家一家人还忍不住欢畅,非常详确地筹议起事来。
对她这话,朱妍梅是求之不得的,不等朱老太太和姜氏答复,她自个先承诺了,“好极,好极!我们家都是笨拙的,也没办过甚么大事,有周姐姐过来指导着,这内心头才气透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