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钧眼眸微动,他没有说话,只表示苏太医持续说下去。
“自从进宫的那天起,我便是一个活死人罢了,筹算?我能有甚么筹算?”陆华浓低低嘲笑,她抬起腿,一步步向着宫殿里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我所求的,不过是保住性命,除此以外,再无他求。”
凤华宫。
“别动。”男人声音和顺,瞥见老婆怀中的女儿,眼瞳中便是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伸出胳膊,将孩子从沈云薇的怀里接了过来。
“是的娘娘,现在……”如翠说到这,谨慎翼翼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宫人偷听,才敢低声道:“先皇临终前未曾立下太子,现在皇位空悬,齐王又被皇后命令待在府中检验,赵王可谓一枝独秀,在这宫里,只怕已是赵王的天下了。”
“王爷……”苏太医拱起双手,看着周世钧时,浑浊的眸光中似是有无数的话想说。
周世钧说完,便是悄悄摇了点头,无法的捏了捏眉心。
听着这一句话,陆华浓倒是停下了步子。
“苏太医,您老此次,但是让本王好找。”周世钧扶住苏太医的胳膊,他的目光雪亮,低声道。
听得部属的话,周世钧未曾开口,只微微闭上了眸子,很快,他似是想起了甚么,只将眼睛展开,问了句:“偏殿那边……如何了?”
苏太医点了点头,“下官那日在太医署中检察皇上的脉案时,却被皇后身边的大寺人李崇安瞧见了,下官心中惊骇,当日便是清算了金饰离宫,一起上九死平生,此次,若不是得王爷所救,下官铁定没命了呀!”
她看着面前这座精彩的宫殿,看着妆台上那些缀满了奇珍奇宝的金饰,看着本身身上的绫罗绸缎,心中,倒是阵阵虚无。
“王爷,恕部属直言,秦时中在官方素有声望,而您之前的侧妃……又是秦时中的老婆,即便当初是顾家与赵王联手设想,可官方百姓那里能晓得此中的隐蔽,此事,王爷毕竟是背上了仗着身份,夺走功臣之妻的名声,让世人觉得王爷荒唐好色,不堪大用。现在,您在法华殿当着后妃,与京中贵族女眷的面,抱走了秦夫人,固然王爷心胸开阔,所作所为乃是为了秦夫人的安危着想,可在别有用心之人看来,此事,是诽谤王爷绝佳的机遇。”
“娘娘,此后……若真是赵王殿下登上了皇位,娘娘有何筹算?”如翠低语。
“苏太医快快请起。”不等他下跪,周世钧已是上前,单手扶起了他的身子。
“你所说的,本王又岂会不明白。”周世钧声音降落,他在椅子上缓缓坐下,想起那一日,沈云薇惨白孱羸的面孔,他的心中便是说不出的焦灼与疼惜,竟是将统统的顾虑全都忘了,就那样冲了畴昔。
“王爷,恕下官无能,王爷这些日子不在京师,下官无人可禀,只得分开京师保命,还望王爷恕罪!”苏太医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周世钧的面前。
“王爷!”苏太医的身子微微颤着,几近要落下泪来。
“那些人倒不敢说的如此露骨,不过……也与王爷所言八九不离十了。”那部属提及来,倒仿佛非常难堪,只低下眼眸,未曾再与周世钧对视。
周世钧冷哼一声,眸光森冷,低声道:“只怕这此中,少不得母后与三哥推波助澜的份。”
“嗯,本宫的一番心机,总算没有白搭。”陆华浓轻声说着。
秦时中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老婆仍然略显惨白的小脸,便是悄悄一叹,道:“云薇,我和你说过,你尽管放心在宫里住着,无人敢说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