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转脸朝她一笑,王娡大是不美意义,微微侧过脸也笑起来。
“本日你也见了你纯母贵妃,我看你们二人倒也是投缘。他日来宫里坐的时候,也该去高门殿见过你惠母妃。皇上仁厚,宫中位分高的妃嫔就这两位了,你也该贡献她们方才气恪守为长辈的本分。”皇后殷殷道,似是偶然:“何况你惠母妃,也是粟婉容那孩子的姑姑,常日里也该去走动走动,也是不萧瑟了你们奉侍太子的姐妹情分。”。
王娡仓猝站起家欲施礼,却被皇后拉了归去:“现在你有了身子,能少动便不要闹这些虚文。”。
杀人于无形,百炼钢抵不过绕指柔,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皇后牵过王娡的手道:“无事便把娡儿带给我看看,陪我说说话解解闷,这孩子是个聪明的。”。
太子点一点头,脸上的忧色仍未减退:“母后倒也罢了,假以光阴渐渐规复也是好的。只是父皇万一驾崩,我便是即位的了。娡儿,”他紧紧握住王娡的手:“我实在是不晓得,本身能不能做一个好天子。”
王娡笑得和婉:“太子爷也是这个意义,以是叮嘱我来宫中陪娘娘说说话,添添喜气。”。
现在皇后肯垂怜,天然是莫大的恩赐,也该不孤负了才是。
王娡被他看得羞怯,含笑低了头去。
皇后大喜,抓了她的手道:“但是真的?”。
两人正烹着茶说着话,先前阿谁清秀的宫女出去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的声音带了几分忧愁:“本日看你父皇,可还好么?”。
王娡适时添上一句:“太子爷是纯孝之人,即便在府中,也常常忧心娘娘克日心境不佳。皇后娘娘若不嫌妾身粗笨,便让妾身陪您说说话罢。”。
王娡心中一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道:“皇后娘娘对皇上情深意重,想来内心的难过不比你少。如果将来皇上驾崩,少不得你要多加安抚,我也会多多陪皇后娘娘说说话。我固然笨拙,皇后娘娘也不非常嫌弃我的模样。”。
皇后不喜粟婉容,大抵也是因为她性子张扬的原因,是以王娡更不敢暴露一分一毫的不敬来。
太子信步走出去,瞥见王娡先对她笑了一笑,回身面向皇后拜倒:“儿臣给母后存候,母后本日身子可还好?”。
王娡没法,到底是不敢僭越,口里还是请了安。
因着时候不早了,皇后便不虚留他们,只道了要去嘉德殿看望天子,叮嘱他们回府。
皇后笑道:“罢了罢了,去请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