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执谬赞,若无他事,司晴就告别了。”
周何氏感觉有些事理,道:“还是老爷想得殷勤,刚才多亏老爷聪明,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两家的婚约,我刚才还忧愁呢。”
“那不过是为夫的推委之词,要不如何打发她走呢。”周允说道,“夫人稍安勿躁,那荆州刺史谢大人与司徒徐大人、尚书令傅大人私交甚密,他三人同为先帝钦定顾命大臣,权倾朝野,那里是为夫一个小小的中书侍郎招惹得起的。”
“慢。”周允张手禁止。
“你怎会在此?”刘义敏问道。
一青衣公子正在亭内单独喝茶,只见公子大袖翩翩,端倪清秀,唇角微扬,时不时向着来京之路望去。未几时,一个侍从远远跑来,“公子公子,来啦。”青衣男人拿起手边的面具,文雅地挂在脸上。
一旁的周何氏一听,怒起,撑手叉腰指着周允的脑门开骂:“好你个周允,常日里逛花楼,老娘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今儿小我还寻上门来了,看老娘如何清算你。”说完冲上去揪起周允的耳朵。
周府,
“父执请讲。”
“回伯母的话,家母早些年因病过世了,家父…”林司晴脸上带着担忧,踌躇了半晌,俄然跪了下来,道:“实话奉告周父执、伯母,司晴此次前来,就是想求周父执看在昔日的情面上,为家父鸣冤。”
徐长卿展颜一笑,没有理睬,给劈面的刘义敏倒了一杯茶,道:“国子学即将开课,我知你克日必会来京,故每日在此等待,果然让我比及了,一起上可还好?”
“你看出来了?”徐长卿一脸等候,斯须稍觉不当,转移话题道:“义敏,你不在金陵,我甚感孤傲,喝茶、下棋、练武都找不到伴,现在你来了,我们又能像畴前那样一起听学,玩耍,清谈。”
“老爷,那如何办?”周何氏问。周允摸摸胡子,道:“先将人请出去,等事情弄清楚了再作筹算,倘若犯事的不是林力知,我们以礼相待,倘如果他,再想体例打发走。”
周何氏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如何把这事儿忘了,这么说是咱将来儿媳妇来了,那还等甚么,快请人出去呀。”
“世侄等等,父执已派人去取银子了,你仓促来京,想必身上川资带得未几,父执未能尽地主之谊,赠些银两也是应当的。”周允客气半天,只是那银子迟迟也没取来。
周允佳耦二人听完心中了然,对视一眼后,周允摆出一副吃惊的神采,道:“竟有此事,世侄放心,明日早朝,我必然向皇上奏明此事,请皇上命令严查,还你爹明净。”
林司晴回过甚,问:“父执有何叮咛?”
“林力知?”周允一愣。
林司晴推拒道:“父执无需客气,司晴这就归去等您动静。”
“荆州?”周何氏停顿一瞬,忽又用力揪住周允的耳朵,“好你个周允,逛花楼竟然逛到荆州去了,看老娘”
周何氏一愣,道:“好,你说,她们来干甚么?”
周允点头应允。
徐长卿被揭去面具,眼中溢满高兴,对墨衣男人道:“义敏,你来啦。”
刘义敏神情稳定,言:“我向来如此,未觉有多大窜改,倒是长卿你,仿佛清癯了些。”
“夫人宽解,我与那林力知只要同窗之谊,这些年并无来往,何况我们丰儿与林力知之女的婚约只是口头上说说,算不得数。”周允安抚道。
周何氏一听,撇撇嘴:“有甚么可惜的,金陵城内多的是知书达礼的好女人,咱给丰儿寻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