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她们半夜不准睡觉，硬熬着纺纱，五日断三匹，交不了还得挨打。
周砥行在拱门外站着，没敢出来打搅瑟瑟。直到瞥见瑟瑟拎起竹篮进屋时，他才颤着音低声喊：“……瑟瑟。”
齐王不晓得几次相见下来，哪个瑟瑟才是实在的。
是啊，他都已经罢休了，明显是他本身衡量利弊做出的挑选，现在却还做出这番姿势，别说瑟瑟没法接管，他本身都没脸。
瑟瑟低声道：“我在缘门坊赁一处院子，先住着。总要过些时候再说。”
高估她了。
瑟瑟尚未睡下，她衣衫整齐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着一副棋，本身一会儿白子，一会儿黑子，与本身对弈中。
“先前的信我看了，我来拿另一半。”
瑟瑟回眸一笑，还是以往的淡然自如：“将军。”
瑟瑟睡得挺好的。她前半夜听着两个侍妾的哭喊叫骂，手指在背板上一敲一敲，全然当作了催眠的曲子，睡下时，嘴角都挂着一丝含笑。
“殿下。”
一夜未睡，在四周漏风的廊下伸直，春寒料峭的时候，她们穿戴薄薄的纱裙硬生生冻了一夜，等瑟瑟扶着丫环徐行而出，这两个侍妾钗横鬓乱，狼狈不堪。
不过这个要求，一二美妾，不是甚么题目。他当即就点头：“这有何难，给你送来就是。”
“齐王府不比将军府，你去了，手边没有些积储，怕是办理不好下人，轻易受磋磨。”
“小贱人好大的胆量！竟敢暗里扣着我们欺负！如果给殿下晓得了，非要扒了你的皮！”
瑟瑟晓得周砥行站她院子门口，也晓得他不敢出去。她也不请，埋头在房中，清算着她之前筹办的东西。
院子里点着数盏灯，丫环仆妇静悄悄站在两侧。齐王去的时候，瑟瑟背对着他手执棋子，悠然得意。
这么多天了，她们也晓得瑟瑟说的能够是真的。她们被送给了瑟瑟，那就是说，没有了齐王，瑟瑟才是她们的仆人。
周砥行脸上烧呼呼的。他感遭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惭愧。
齐王站了半天，也没有见瑟瑟转头看他一眼。
自她出来，院子里每天都在补葺，不太短短十来天，这里已经大变了模样。
周砥行顿了顿，问道：“……你，现在就去齐王府？我……我送你去。”
“殿下已经把你们送给我了。你们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丫环。”瑟瑟看着地上两个伸直一团的美妾，慢悠悠道，“你们的存亡，把握在我的手里。想想清楚，你们该如何做。”
两个美妾挨第一顿耳光时，心中愤懑不已。等这几每天天挨打，打的她们已经忘了曾经的愤懑，只满心想着如何不再挨打。
瑟瑟在将军府留不下去了。
“不进王府，住在这里成何体统，”齐王顺手搅乱了瑟瑟的棋局，懒惰道，“本王想来看你一眼，还得驱马前来。”
没有人给他通禀，齐王只能本身咳了两声。
“我如何好前脚分开将军府，后脚就去齐王府，没得让人对将军您有曲解。”
瑟瑟垂眸：“出去了，我是甚么人，怎好来找将军，给您拖累。”
周砥行每隔两天，都要把瑟瑟留在将军府的东西装上一车，给她送去。只他不敢逗留，每次都看着人出来抬箱子，站在门口不敢出来。
瑟瑟只叮咛了下去，这些天没如何见过她们，趁着外头日头好，她坐在院中晒太阳时，才忽地想起，令婆子提了两人来。
她给齐王送了一份礼，现在齐王正对劲，顾不上她这里，也好给她更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