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春末，气候尚寒，她身上的上襦已经换做了薄薄清透的绡纱，裁剪贴合，模糊透着她白净的肌肤。身上穿戴的细纱六幅裙更是若隐若现着曲线，细柳腰缠着一尺宽的绢纱，紧紧勒得不堪一手握。
作为吴兰台的奶嬷嬷，后院没有女仆人，谷嬷嬷能够说是独揽大权，这些小厮都不敢获咎，莫名其妙被骂了，还得带着笑，弓腰把瑟瑟她们迎了进院子。
现在瑟瑟倒是坐在床上，托腮看她使手腕了。
等吴兰台一走，瑟瑟顺手扔了荷包，用洁净帕子不紧不慢擦拭与吴兰台相握过的手。
她眯着眼，悠悠然眸波流转，如猫般的乖顺，如猫般的滑头。
过了一个半时候，菲儿从厨房提来了食盒，粉饰严实，也有鸡汤的浓烈飘香。
“女人，您如果不跟小的学，这鸡汤您恐怕吃不了两天了。”徐娘用心放大了恐吓她，“没有本领留住老爷，您就要被撵出去了！”
菲儿使出浑身解数，举手投足之间风情尽仿着徐娘的调|教来，可她骨子里还残留着做错以后挨打的惊骇，身材不自发打着颤抖，手抖地瓷碟碰撞，刺耳的声音让吴兰台都皱起了眉。
瑟瑟如有所思，软软应了：“既然这么好，徐娘无妨树模树模，我这会子起不得身，先都雅看，改明儿熟谙了，也学得快。”
吴兰台垂眸，目光落在小脸微红的瑟瑟身上，半响，将她搂入怀中，嗅着她发间暗香，喉结转动：“你乖，为夫就多疼你些。”
菲儿先是一愣，而后想着，她学成了，莫不是能够去尝尝爬老爷的床？顿时眼睛一亮，不等徐娘应下，扑通跪下对着瑟瑟叩首，满心欢乐：“小的自当经心极力，为女人分忧。”
小厮面对近近儿说软话的瑟瑟，不留意涨红了脸，再一看眉清目秀的菲儿，仿佛懂了甚么，退开，许了她们出来。
“……不可，我还是怕。”瑟瑟前思后想，在徐娘等候的眼神中，胆小地摇了点头。
瑟瑟与他相握动手，端倪害羞：“当真！”
瑟瑟点头：“鸡汤是给老爷的。我惊骇这个，要去问问老爷，他如果免了，我就能不学了。”
瑟瑟赧然：“虽不记得，倒像是学过，看一眼都晓得了。”
徐娘来的时候，已经得了叮嘱，现在的董女人失了影象，老爷尽管让她把人当作妾室来教，打着为老爷好的灯号，走软工夫。
瑟瑟才不管那么多，她久病初愈，面色本就发白，唇上点了口脂，也粉饰不过。走不了多少路，就捂着胸口拧眉喘气。从后院走到正院，短短间隔，却走了两刻钟。
吴兰台取了两本书来，与瑟瑟看。一本是策论，一本，倒是乡野话本。
全程，瑟瑟只托腮眨着眼，悄悄看着。徐娘动手狠了，她拧眉哀叹，徐娘动手重了，她勾唇淡笑。等菲儿被徐娘打断了骨头，瑟瑟半夜下榻，光着脚，手持烛台，轻飘飘走到外间扔着的草席上，蹲下来，摸了摸浑身颤栗的菲儿肥胖的脸庞，昏黄的烛光下，眉宇清怜的瑟瑟眸中尽是顾恤，口气和顺轻哄着：“好丫头，辛苦了。”
这几天中，吴兰台来仓促看了她一次，叮咛了她好好听谷嬷嬷的话，并送来一些女儿家的旧物，言及是她曾赠与他的情义，伸手攥着瑟瑟的手，目光密意又专注，看得当时瑟瑟抱着那荷包就羞红了脸颊。
本来满心欢乐的菲儿，受了那档子调|教，身心都要被揉碎了，偏徐娘还自发得教了她，就是徒弟，把菲儿当本身丫环，不时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