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九神采稳定,握住肉乎乎的小手缓缓揉了揉,小孩便垂垂放松下来,软绵绵的手指松了力道,不再揪着衣物,乖乖蜷在刻薄的大掌里。
“这倒也是,今时不比昔日,他现在是该谨慎一点。那我便等着师叔们先行动,到时候师叔祖如果建议火来,也怪不到我头上。”流光说完便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不再固执于此,转而跟青年参议起调查顾朝云的事情了。
“那是师叔祖少年时便宜的纸童,听师尊所言,仿佛是用一种特别的阵法炼制的,没有灵识。”连云山浅笑着答复。
他痴钝地眨了眨眼,笨手笨脚地掀了掀锦被,却发明本身被包得密密实实的,干脆缩动手脚翻了个身,慢腾腾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挂好后,男人便头也不回地分开了斩月楼。
她声线娇软,哪怕大吼大呼也仅仅是看着不幸敬爱。连云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奇道:“莫焦焦再如何讨喜,也是师叔祖的孩子,师尊和师叔们年纪大了,想养孩子无可厚非。你又跟着凑甚么热烈?谨慎触怒师叔祖。”
“哎哟你如何这么绝望!”流光烦恼地抱怨起来,气得直顿脚,“我不管,哪怕师叔祖不承诺,我也定要让绿娃娃喜好我!没了别鹤,有个娃娃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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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莫焦焦的玩具后,一只红色的纸鹤便从开着的窗外慢悠悠地飞了出去,独孤九将纸鹤翻开,一道清越美好的女声便传了出来。
连云山顺手拍了拍少女的头,提示道:“东西送到了,我们便走吧,下午另有比试。”说着祭出飞剑上了半空。
纸童只会遵循指令跟着需求照顾的人,因此也捉着盛血水的杯子追了出去。
他笨拙地爬到床边后不管不顾地就往下跳,连靴子也忘了穿,只光着脚丫子一溜烟地往内里跑,脚下步子踉跄得仿佛随时会跌倒。
带着笑意的女声戛但是止,独孤九放出一缕真元侵/入纸鹤,便顺手将纸鹤置于案上,不再理睬。没一会儿,精美的纸鹤动了动,竟缓缓化为齑粉,不知从那边而来的轻风拂过,将红色粉末托着送向窗外。
独孤九敛眉悄悄地探查了一会儿,确认稚童未有任何不适,方才挪开手掌,翻开墨色锦被,将小孩头上的帽子拉下,头上被发绳扎起来的圆圆发髻也解开,将披垂下来的乌黑软发顺好,又脱了靴子,才把人放进了被窝。
独孤九薄唇微抿,冷厉的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淡然。他回身回到榻边,哈腰伸手覆在小孩额头上,接着摸出一向带在身上的火红色朝天椒状玉佩,大手伸进被子里,给小孩挂在腰间。
半晌后,一根碧绿的枝条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悄悄搭在苗条如玉的大手上,紧接着,一株小小的樱桃椒一蹦一蹦地从柜子最深处跳了出来,扑到男人伸开的手掌中,细嫩柔嫩的童音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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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一被放下便无认识地蹙起眉呢喃了两声,声音细弱而不安,本来贴在男人怀里的小手握紧对方的衣袍,固执地不肯放手。
师尊既然让你盯着顾师弟,你就照做,莫再打焦焦的主张。师叔们便是想把焦焦接畴昔,崇容师叔祖也不必然会同意的。”
“这个……”连云山顿了顿,“残暴”道:“师妹,说实话,就算焦焦喜好你,师叔祖也不会把别鹤借你。别鹤戾气太重,不是你能把握得了的。何况,师叔祖现在如何能够放人?”
盯着模糊排泄香气的食盒看了一会儿,小孩才移开眼,他无认识地握着脚踝上挂着的银镯子,手指捏着上头一只大号的铃铛,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随即细声细气地仰着脑袋往屏风的方向唤道:“独孤九,焦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