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动着伸出一只软乎乎的小胳膊，打在被子上，又尽力扭着要将被子拉开，含混唤道:
“如何了？”独孤九将小孩抱到桌边的椅子里，接过纸童递过来的灵液，让小孩漱口。
莫焦焦抬起手让男人看他手腕上嵌着白玉的金镯子，又抬起脚给对方看他脚腕上挂着的长命锁，小声道:
男人揉了揉莫焦焦柔嫩的黑毛，低声道:“无妨。”
他说完便拿起小小的红肚兜，解开上方的带子环太小孩的脖子，打了个胡蝶结，随后又捏着上面的红色衣带绕太小孩的背，在背面一样打了个结。
“嗯。”独孤九应了一声，利落地解了小孩的袍子，接着拉开被子将人裹了起来，又命纸童换了温热的湿汗巾，这才探手进被子里给莫焦焦擦起家。
莫焦焦懵懂地收回击臂，把袖子放下去。他被抱起来站在床头，男人又弯着腰，很轻易就能瞥见对方俊美的侧脸。小孩靠近了当真地看着男人垂下来的乌黑长发，嘟囔道:“独孤九老是不说话。也不睡觉，但是焦焦就说很多，也睡好久。”
莫焦焦感受着体内冰冷的元力，乖乖地坐着不动，比及身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他才软软道:“天火太坏了，老是趁焦焦睡着，偷偷烧我。”
小孩言语几近语无伦次，但好歹是让独孤九明白了他的意义。
“椒椒还小。”男人随口应道，“稚童活泼乃本性使然。”
绵软圆乎的团子穿上红色的肚兜后，仿佛成了讨喜的福娃娃，看着灵气又敬爱。
一旁端坐阖眼的男人闻声缓缓展开双眸，眸色一片腐败，他转头看向床榻，并未出声，只下了地，站到榻边俯身轻巧地拉开被子，把睡得满头是汗的孩子“挽救”出来。
独孤九见小孩眼巴巴的焦心模样，伸长手臂将那叠衣物拿了过来，由着小娃娃玩，又换了一条洁净的汗巾持续给小孩擦背，面庞庄严。
圆圆纯稚的双眸对着狭长通俗的眼睛，莫焦焦抬起手捂住男人一边眸子，没头没脑地问:“独孤九好了吗？还痛不痛？”
莫焦焦没见过这东西，他茫然地看着身上红红的肚兜，小手覆上去摸了摸顺滑的布料，迷惑道:“为甚么要穿这个？之前焦焦都不穿。”
一夜酣眠无梦。凌晨，晨光破开暗中，自半开着的窗台缓缓攀爬而入，天衍剑宗晨起的钟声亦远远自南面传来。
桌上此时已放满了各式早点，皆热气腾腾，明显做好不久，是小孩子爱好的口味。
男人抬眸定定地凝睇着他，低声道:“不痛。”
独孤九瞥了一眼小孩额上被汗水打湿的黑毛，拉开他的手，只觉触感绵软炽热。
莫焦焦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问:“换衣裳就不穿这个了吗？”
“嗯。”独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脊背，接过身后等待已久的纸童递过来的汗巾，给小孩细细擦了通红的脸和脖子，又握着小手擦了手心。
莫焦焦顿时眼睛发亮，他转头四周张望，随即在床头处看到了一抹熟谙至极的火红色，一时候欢畅得按耐不住，就想从被子爬出去，谁知刚动了一下又被男人按着坐了归去。
莫焦焦见本身的肚子被遮住了，就拉起袖子，把细嫩的胳膊伸到男人面前，问:“焦焦摸起来是软的，独孤九也是吗？”
“独孤九，我热，焦焦醒了。”
莫焦焦茫然道:“但是，独孤九小时候也是如许吗？”
“不是。”男人俯身给他系腰带，又取过一长串的玉佩和锦囊，一一挂在腰间。
“嗯？”男人解开红袍的衣扣，给小孩套上，扣好扣子，又将红红的帽子拉了出来，清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