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与碎石之间,青的草、枯的草、半青半枯的草,正在尽情地、肆意地、随便地,迎着风张扬扭捏。
这一处青草海,是一片真正的草海。
他晓得阿飞来这里是要做甚么的。他不在乎阿飞是不是能够做到他要做的事。不管阿飞能不能做到他要做的事,从这一刻起,他便是阿飞的奴。阿飞生,他给阿飞为奴平生。阿飞死,他跟去阳间给阿飞为奴。
李探花的兄弟!
阿飞身后,远远的处所,站着那位戴面具的人。他没有跟着阿飞踏入草海当中。他只是远远地、悄悄地,看着阿飞的背影。他的眼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李寻欢的平生,能被他真正视为兄弟的人,未几。
山风吹过,青草海当中,草浪起伏。看在风无痕的眼中,连缀起伏的草浪如同无数把长剑一样,变更着分歧的招式,将行走在草海当中的独孤飞云罩在此中。
阿飞终究转过了头。他朝着独孤飞云的方向看来。
不凡啊!
固然他已经与李寻欢一起退隐江湖十几年,但场内场外的统统人都晓得,现在还能当得起李探花兄弟之称的,只要阿飞。
戴面具的人,放下了手臂。
青草海。
风无痕的心,莫名其妙地揪了起来。
“风少侠,他日不管你踏足那边,老夫但愿,风少侠莫忘初心。”万事通道。
衰老的声音固然不是那么清脆,但却涓滴不啻于一声晴空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