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舟神采凝重,说道:“师叔,您……”
固然是在退,围观之人却并未感觉,青衣老者是落鄙人风。因为,青衣老者退得极其安闲。
风无痕收剑33,回身。
“应当是楼兰的剑法。”楼上,万事通皱眉道。
抱剑之人面色安静,缓缓收剑,抱于怀中,再缓缓回身,走向独孤飞云。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伤痕。
他一言不发,回身离场,又是何故?
“比你少林寺的如何?”万事通道。
剑光散。苍松消。
阿飞没有说话。他坐的位置,没有紧靠着窗户。如果不站起来,阿飞看不到楼下的景象。即便看到了,听到了,那又如何?独孤飞云的那句话说得有事理。六大门派邀聚这么多的江湖人至此,不是来讲事理的。
“宁掌门,我既与六大门派有问剑之约,宁掌门何必急在一时?”独孤飞云笑道。
青衣老者出剑。
廖如松不再说话,长剑一展,一式苍松迎客,迎着抱剑之人而去。
场中,早有满脸哀思的华山弟子奔出,将廖如松的尸身带回。
“老夫都已经忘了,上一次出剑是甚么时候了。出招吧。”青衣老者身上的青衫有些广大,衬得他的身形非常薄弱。他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剑。此时,他手中执的,是廖如松的剑。
抱剑之人出剑。
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夫固然无门无派,却又怎能不懂?”万事通又叹了一口气。
场中的六大门派弟子,已经退了下去。
“华山派此次是真地下了狠心啊。”楼上,万事通朝窗外看了一眼,感喟道。自从独孤飞云一行人达到青草海后,万事通一说话,便是一声接着一声感喟。
绝大多数人固然不熟谙场中的青衣老者,但宁飞舟既然称其为师叔,这名青衣老者在华山的身份,可想而知。
“老施主,你甚么时候也像和尚一样悲天悯人了?”八苦和尚嘲笑道。
剑声疾,剑光寒,携着一股煌煌剑威,一往无前,杀向青衣老者。
行至青衣老者身前,抱剑之人执剑在手,说道:“请!”
“他如果不使这一招,或许不会受伤。”万事通道。
只一剑,抱剑之人便伤了华山派的长老。
青衣老者收剑而立。顺着他执剑的右手,滴滴鲜血落下。
“风少侠,你已战罢一场。请回吧。”清矍老者道。
“这一场公道,我独孤一脉也接下了。”独孤飞云笑道。
“和尚不懂。”八苦和尚嘴里嚼着簇拥,眼睛看着窗外,神采有些凝重。
这一次,场中的景象与围观之人的设想分歧。青衣老者和抱剑之人没有在一招之间就定下胜负,更没有分出世死。
一剑。又是一剑。
万事通说的楼兰,不是阿谁已经灭亡的楼兰古国。万事通说的楼兰,是阿谁楼兰家属。不过,和阿谁已经灭亡的楼兰古国类似,这个楼兰家属,起码也已经有上百年未曾有人传闻过他们的动静了。
“师叔……”宁飞舟躬身道。
抱剑之人的剑光杀至青衣老者身前时,一株苍松,傲然矗立。
可惜的是,他们此中的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成果,却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过程。
“一个练了二十七年,一个练了六十几年。”八苦和尚皱眉说道。
楼下。
场中,抱剑之人的剑势越来越威猛,青衣老者却退得越来越轻松。并且,每隔几招,青衣老者便会退回原处。
“弟子领命!”那名抱剑之人神采冲动,拜倒在地,对独孤飞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站起家来,走入场中,执剑而立,喝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