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的神采有些丢脸了。哪怕他对本身所支出的代价早有认知,此时听对方一句句这么摆出来,也感觉胃疼得很。
“你就是这类志气?”何修远言语当中已然又有些愤怒了,很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既然如此,玉宇门怎能交到你的手里!”
何修远沉默了一下,改正道,“不,我问的是你踩踏前任掌门骸骨,拒不肯设立牌位,还制止宗门弟子为他祭拜的事情。”
何修远撇开了视野,有些踌躇。
“起码五成。”谢冬道。
我不是,我没有……冯长老内心非常委曲。
谢冬故作茫然, “哪些事情?”
何修远被这么一提示,总算再度将视野落在了谢冬身上。
“当然不是。”谢冬斩钉截铁,义正辞严,“师父当初亲手将我引入道门,这些年更是待我不薄。我就算再如何丧芥蒂狂,也做不出这类事情!”
何修远猜疑地看了谢冬一眼,不晓得这小子在打甚么主张。而后他翻开帐本,第一时候只感觉头晕脑胀,他最讨厌这类需求计算的庞大玩意儿。但是看了半晌以后,一些根基的东西,比如每月支出,每月节余,账户赤字之类,他还是看得懂的。
话音刚落,边上冯长老便噗嗤一声笑了。何修远也皱起眉头,对他的答复明显不甚对劲。
刚一看清,谢冬就愣了一下。
短短三个字的称呼, 叫何修远神采微变。
言外之意,如果玉宇门的掌门是一个很能够一辈子停在凝元初期的人物,真的是太寒伧了。
地上的常永逸更是双目圆瞪,满脸都是不成置信之色。
何修远板滞地看着他,也不晓得这些话究竟听懂了多少。
“我晓得,五成谈不上多,也不是很能说得出口。但人力总有极限,这就是我的极限。”谢冬又道,“如果师兄你能够做到更好,这个位置天然应当由你来担当。”
“大师兄真是谈笑了。”谢冬淡淡苦笑道,“冯长老都和你说了些甚么啊?”
好半晌后,何修远以一种温和了很多,却还是谈不上客气的语气道,“你确切是依靠药力冲破到凝元的。根底不稳,气味极虚。”
“起码十年以内,你的修为不会再有寸进,乃至稍有不慎还会重新跌落到筑基。”何修远又道,“哪怕十年以后,如果没有充足的灵物的滋养,或是心性稍有呆滞,修为一样很难再有进境。乃至能够说,足足有八成的能够,你会平生都逗留在这个阶段。”
“但这还是不是最可骇的,我们乃至另有内债。”谢冬回过甚来,“师兄,在成为了新任掌门以后,你有多大掌控,把这个宗门给管好?”
“而你现在不过是凝元初期罢了。”何修远看着谢冬,最后感喟着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何修远穿戴一身白衣,完整不是画像上面那副明艳的模样, 反而显得素雅得很, 衬得眼角眉梢之间更加冰冷了。并且他的手还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固然神采不显,却已然能叫谢冬看出他的气愤。
“够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何修远神采一暗, 直接将剑刃抽出, 举在身前,寒光闪得叫四周人一个颤抖, “我只问你, 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吗?”
“如果掌门是你不是我,”何修远问他,“你有多大的自傲管好这个宗门?”
谢冬苦笑地点了点头。
“何师侄,不要纠结那些不知哪来的谎言了!”冯长老见势不妙,从速叫道,“不管如何,这是个厚颜无耻的贼人,这一点老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