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你们可真会往外捅词儿!”李利脸上微微发慌,粉饰地说道。
李暹闻言后,憨憨地傻笑,以为嫂子是在安抚他。不过,经滇无瑕这么一说,他倒也放心了,起码不消担忧自家兄长的安危。
宅兆左下方岸滩上,有一草庐,毗邻溪涧而建,依山傍水,可举目瞻仰苍茫林海,侧耳俯听潺潺溪水。
目睹弟弟李暹打动得落泪,李利策马与他并驾齐驱,悄悄拍拍弟弟的肩膀,和声说道:“我们兄弟俩自幼父母双亡,我便罢了,母亲归天时我都已经十岁了,可你当时还小,常常穿我的旧衣服。现在为兄已经立室了,理应把你照顾好,你几位嫂嫂每次给我做一件衣服,就会给你也做一件。自古有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嫂嫂给你做衣服也是应当的,我们是亲兄弟,不必计算这些。”
随即他扭头看向山梁,急声道:“呃,兄长快看,二哥还是坐在樊叔墓碑前喝酒发楞!”
樊稠生前是金城人,南郊战身后,却因金城尚未归附李利治下,樊勇便将他的尸身先运到武威境内,然后又经黑龙岭进入附属金城辖下的武侯村。
“呃。这个、、、、、、”李利千万没有想到,表面粗暴的弟弟李暹竟然如此心细。看人很准。当真是将李欣等人当作亲人对待。只是弟弟的一番劝谏之言,却让李利颇感欣喜之余,又有些难堪。当即他拍拍李暹的肩膀,点头说道:“好,这才是我李利的弟弟!昨夜之事是为兄考虑不周,随后我会给你四嫂报歉的。必然不会让她活力。不过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也要记着,临时不要说出去。还是那句话,你几个嫂子现在都有身了。不能活力。”
“好,我们去草庐喝酒,本日一醉方休!”李利眉开眼笑地拉着樊勇下山,李暹笑呵呵地跟在前面,脚步轻巧地直奔草庐而去。
分开东山坳之时,樊勇牵着战马一步三转头,看着山梁上的墓碑,非常不舍。很久以后,他方才狠下心肠,翻身上马,与李利、李暹一起策马扬鞭,直奔姑臧城赶去。
“兄长,我们西凉乃苦寒之地,不比南边四时潮湿和缓,这草庐能住人吗?”李暹赶在李利前面推开虚掩的草庐栅栏门,满脸忧愁地说道。
第二天上午,李利带着胡车儿等人回府以后,当即拉上李暹,带上几坛美酒直奔武威郡和金城交界处的武侯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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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樊勇踌躇不决的神采,李利晓得他想守满孝期,当即和声说道:“二弟已经在此守灵三个月了,樊叔英魂不远,亦感欣喜。但是,自古忠孝不能分身,现在我西凉雄师西征,恰是用人之际,二弟怎可袖手旁观,坐守于此?何况我与暹弟的名字皆在碑文之上,天下何人敢惊扰樊叔安眠,谁敢擅动坟冢?”
东山坳,一眼望去,郁郁葱葱。
“啊!”李暹闻言微愣。既而欣喜地说道:“莫非兄长要去看望二哥?太好了,小弟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哈哈哈———”
“走吧,把我们带来的祭品拿出来,我们兄弟二人上去祭拜樊叔。”实在底子不消李暹提示,李利乍一走进山坳便看到樊稠宅兆前坐着一个拿着酒葫芦喝酒之人,明显那人就是樊勇。
“啊!”李利闻言大惊,急声问道:“你说甚么。无瑕晓得我昨夜去哪儿了?她如何晓得的,是谁向她透漏了我的行迹?”
“嘭!”但见李利亲手插上香烛后,躬身三拜,既而屈膝跪地,再行三叩九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