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暹闻言后,双眼不由有些发红,感激地说道:“小弟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几位嫂嫂给我做衣服,我、、、、、、”
话说到一半,李暹便扭过甚去,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兄长,我们西凉乃苦寒之地,不比南边四时潮湿和缓,这草庐能住人吗?”李暹赶在李利前面推开虚掩的草庐栅栏门,满脸忧愁地说道。
“好,我们去草庐喝酒,本日一醉方休!”李利眉开眼笑地拉着樊勇下山,李暹笑呵呵地跟在前面,脚步轻巧地直奔草庐而去。
“啊!”李利闻言大惊,急声问道:“你说甚么。无瑕晓得我昨夜去哪儿了?她如何晓得的,是谁向她透漏了我的行迹?”
第二天上午,李利带着胡车儿等人回府以后,当即拉上李暹,带上几坛美酒直奔武威郡和金城交界处的武侯村而去。
“啊!”李暹闻言微愣。既而欣喜地说道:“莫非兄长要去看望二哥?太好了,小弟早就盼着这一天呢!哈哈哈———”
轻步走到宅兆前,李利摆手表示李暹不要说话,挥手让亲兵将祭品摆在墓碑前。
“嘭!”但见李利亲手插上香烛后,躬身三拜,既而屈膝跪地,再行三叩九拜大礼。
“嘿嘿嘿!”李暹憨笑着说道:“兄长固然放心,你不让小弟说出去,小弟包管不奉告任何人。不过、、、嘿嘿嘿!小弟就是有些猎奇,这是第几个嫂子了,第七还是第八个?”
目睹弟弟李暹打动得落泪,李利策马与他并驾齐驱,悄悄拍拍弟弟的肩膀,和声说道:“我们兄弟俩自幼父母双亡,我便罢了,母亲归天时我都已经十岁了,可你当时还小,常常穿我的旧衣服。现在为兄已经立室了,理应把你照顾好,你几位嫂嫂每次给我做一件衣服,就会给你也做一件。自古有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嫂嫂给你做衣服也是应当的,我们是亲兄弟,不必计算这些。”
“兄长,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呀?昨日兄长命令统统西征将领明天到郡守府议事,现在我们已经出城了,军政议事如何办?”策马挥鞭当中,李暹扭头对李利大声问道。
李利满脸笑容地扭头看了看弟弟李暹。笑道:“明天你都亲身开口相求了。为兄岂能不给你面子!何况我和二弟终归是结义兄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抱怨我,作为大哥,我理应前去樊叔坟前祭拜一番,趁便看望二弟。”
看到樊勇踌躇不决的神采,李利晓得他想守满孝期,当即和声说道:“二弟已经在此守灵三个月了,樊叔英魂不远,亦感欣喜。但是,自古忠孝不能分身,现在我西凉雄师西征,恰是用人之际,二弟怎可袖手旁观,坐守于此?何况我与暹弟的名字皆在碑文之上,天下何人敢惊扰樊叔安眠,谁敢擅动坟冢?”
端是一处沉寂清幽的避世隐居之所。
李利摆手说道:“不必解释了,我晓得你内心想甚么。樊叔之死,有我一份罪恶,如果没有南郊之战,他底子不会死。我此行带来了篆刻碑文的匠师,让他重新刻上谥号;别的,在你的名字两边再添上我和暹弟的名字,我居左,暹弟居右,你是孝子理应居中。唯有如此,樊叔泉下有知,亦可瞑目。自此今后,只要我李利活着一日,樊叔的宅兆便无人敢动,能够长眠于此,坐看世事沧桑,与这青山碧水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