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客气了,此乃老奴分内之事。”目睹甄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徐老很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恭声说道:“请家主放心,老奴当即开方抓药,然后亲身为公子煎药。家主安坐,老奴先行告别。”
“哦,如许就好!”甄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对徐老郎中感激地说道:“有劳徐老了。府上任何草药都不缺,您不消顾忌别的,固然开出药方,让下人当即煎药,不管如何也要尽快治愈他的伤势!”
只见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沉吟道:“活着真好!此次一时粗心暗沟里翻船,我差点丧命于宵小之手。经验深切啊!这些年太顺利了,错把冀州当作了西凉,一时不察忽视粗心,理应有此一劫呀!”
所幸甄氏和马云萝二女都不是普通女子,看着浑身伤口的李利,她们双眸噙泪却咬紧贝齿没有哭出声来。直至徐老郎中为李利包扎好伤口以后,她们俩不约而同地背身擦干眼泪,凑到榻前,强颜欢笑空中对李利。
就在李挚嚎头大哭时,李利脸上板滞凝固的神采终究有了一丝神采,眉头微动。随之他嘴角抽搐两下,轻咳几声,有气有力地低声说道:“子诚啊别摇了,主公我还没死呢。如果你没轻没重的再摇两下,说不定我当真就要死了,被你摇得痛死的!”
失声痛嚎当中,李挚用力摇摆着李利的肩膀,泣声道:“快醒醒啊主公,你可千万不能出事,西凉能够没有我李挚,却千万不能没有主公啊!
李利穿在身上的金龙战甲,就是活捉马超之时,在东山隘口丛林中李挚捕杀的那条金色巨蟒,随后被李挚做成两件贴身软甲,献于李利。此番游历中原,为防不测,李利从分开西凉时便将软甲穿在身上,除了睡觉以外,几近从不离身。
金龙软甲本是李挚送于他的防身之物,此番李利身陷绝境也是李挚一时轻动而至,终究还是李挚所制的软甲让他绝境逢生,关头时候倒是软甲救了他一命。
“噌―――叮!”
待马云萝为他擦掉嘴角的汤渍以后,李利含笑表示甄氏落座,慎重说道:“多谢夫人及时脱手相救,不然明天我这条命就要栽在袁熙手里了。夫人拯救之恩,文昌没齿不忘,待今后再报。”
随之他顺手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巾擦干手臂,对甄氏和颜悦色地说道:“家主不必担忧,文昌公子身上的箭伤看起来伤口颇多,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实在伤势并不重。这些箭簇固然穿透力极强,杀伤力也很大,却很难穿透公子身上的蟒皮软甲。是以,这些箭簇刺入身材并不深,没有伤到腑脏、骨骼和筋脉,仅是扎进皮肉罢了。何况箭簇上没有毒槽,便不是毒箭,加上公子体格健旺,内息悠长,故而文昌公子的箭伤没有大碍。只不过公子流血过量,腿上的箭伤比身上更重一些,身材也有些衰弱,需求卧床安息,好生保养几日便可无碍。”
“主公没事就好,别的事情今后再做不迟。”李挚轻声欣喜道。
这时,榻前木盆中的净水已然染成鲜红的血水,盆中盛有十三支四棱形锋刃的箭簇,这些都是郎中方才从李利身上拔出来的。在此之前,李利身材正面插有七支箭簇,两支扎进右边胸膛,三支在腹部,另有两支箭矢扎在腿上;后背扎着六支四棱箭簇,全在后背上。
这类双翼四棱羽箭便是黑翎箭。穿透力很强,杀伤力不小,并且造价不菲。冀州袁绍固然赋税充沛,却也只能给亲兵卫队装备这类特制羽箭,而浅显军士只怕见都没见过这类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