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呀―――哒哒哒!”
鲁肃话音方落,他祖母接声插话道:“肃儿此言差矣。你还没见到舱中之人怎可仅凭揣测就鉴定鲁成擅自收留外人呢?祖母方才看过舱内之人,初见之下我就认定此人必然不是浅显人,故而我才会甘心坐在舱外。此事与鲁成他们无关,他们救下此人不但无措,反而有功。”
不过两人之前并不熟谙,直到结识以火线知彼其间另有同亲之谊。
但见他生着一张国字脸,下巴微尖,肤色略显白净。一双稠密的剑眉,即使他现在双眸紧闭,却单凭这双剑眉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凌厉威势之感,让人不敢正视。眼窝较深,鼻梁笔挺矗立,人中穴清楚精美,两侧各有一缕青须,嘴唇薄厚适中且刚正,双耳圆润,耳垂刻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由此可见,雷薄眼中的世之大才鲁子敬,当真了得,对民气揣摩之透可谓是入木三分,行事之勇敢不逊于当世任何一个成名老将。
看完铠甲以后,鲁肃将目光转向此人的头颅脸部,初看之下他便暗自赞叹:“此人端是生得一副极有严肃的好边幅!”
语气稍顿后。鲁肃语重心长地说道:“雷薄将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君记取,对错非论,将军临时听之。袁术倨傲高傲,目中无人,轻言寡信。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实乃奖惩不明之人。值此乱世当中,此等诸侯纵能逞一时之强,却毕竟难成大器。迟早必被其他诸侯诛灭兼并。将军在袁术麾下的职位不高不低,临时能够借此安身,今后还需谨慎行事,审时度势方为正路。待局势有变,将军切勿逞强出头,只需坐观其变明哲保身,如此或许我们二人另有再见之日。
半年前,两人一起投到袁术麾下,鲁肃被任命为东城长,而雷薄是校尉。而后两人曾两次在一起喝酒,话语投机,由此便有了友情。
被雷薄喝斥的兵士当即拨马便追,嘴里大声号令着,直奔河岸边冲去。但是,身为领兵将领的雷薄却勒马原地,了望着已经驶离渡口的七艘渡船,脸上闪现出欣然若失的神情。
而他之以是敢这么做,恰是因为劈面的雷薄与他旧识。
“不消解释了!”事情正如鲁成所料,鲁肃不等他开口说话。雄师摆手说道:“成叔,你也是家属白叟了,莫非连最起码端方都不懂!我祖母身材固然还算不错,也不晕船,但毕竟是年过花甲的白叟,怎可坐在舱外的门槛上?”
渡船栈板上,看到岸边追兵没有跟着渡船沿岸追逐,也没有乱箭齐发,鲁肃长嘘一口气,紧绷的心弦顿时败坏下来。
“呼―――”
事尝试证了鲁肃的判定。当劈面的雷薄看到鲁家扈从和族人接踵退到河边登船时,雷薄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视若不见,还是不紧不慢地和鲁肃说话。而他身后的兵士出言提示,反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一众兵士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
此时现在,榻上之人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微泛白,想必是之前在河里浸泡得时候不短,乃至于捞上来半个时候了,仍然没有完整规复赤色。除此以外,他脸上看不出溺水之状,呼吸安稳却又昏倒不醒。
鲁肃微微点头,既而跟着鲁成低头弓身走进船舱,从案几中间走过,随之抬眼就看到躺在矮榻上的“高朋”。
鲁成欣然点头,当即对一脸惊诧之色的鲁肃说道:“请公子随老奴进舱,公子看一眼便知此中原委。”
而现在两人对峙喊话,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变相告别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