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存亡的一顷刻,俄然传来刘备的惊声疾呼。
当即,他纵身跃起,双手紧握九环战刀迎头劈向正在试图抽出右腿的张飞。那寒光湛湛的刀芒划破严峻郁结的气流,映照在张飞双眸当中,促使他瞳孔狠恶收缩,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由自主地重新盔粉饰下的发根处溢出,刹时充满全部额头,并顺着稠密的眉毛缓缓渗入,潸然滑落。
刚才他痛骂吕布是四姓恶奴,把吕布骂得狗血淋头,当时确切是骂的很过瘾,内心非常畅快,但无疑是把吕布获咎狠了。现在张飞身陷险境,袁绍拒不出战之余,还调拨他要求吕布出战。
“砰!”
这一刻的张飞仿佛如同天国魔煞普通,鹰盔失落导致他披头披发,面额上的一块皮肤被许褚的战刀生生削掉,暴露森森白骨,鲜血从破口处四溢横流,感化全部脸颊。
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来得好快呀!
感喟之余,袁绍对刘备使眼色,既而扭头看向中间的吕布,其企图安在已然再明白不过了。
这一刻,张飞并不是不想抵挡,也不是没有力量抵挡,而是他身不由己,半边身材被乌骓马死死压住,摆脱不掉。如此以来,留给他阐扬的空间极小,纵有一身刁悍的力量、无惧任何应战的勇气,却硬是使不出来。气力遭到极大限定,或者说压抑、心不足而力不敷。
再度比武当中,两人皆是徒步搏杀,没有战马互助,也不受回马回身的限定,战刀对长矛、拳打脚踢,凡是能用上的进犯手腕悉数上演。轰然巨响声中,不知不觉两人已比武数十个回合,加上之前的一百二十回合,现在已大战将近两个百回合。
“玄德莫急,介弟张飞公然英勇,让我等羡煞不已呀!”
袁绍面带笑意地赞叹一声,既而话锋一转,游移道:“不过玄德亦知袁某帐下大将文丑颜良已在阵前战死,现在倒是武将可派,无人可用啊!更何况,贼将许褚英勇之极,连介弟张飞这般当世可贵一见的虎将都不是其敌手,平常将领出战无异于上前送命。故而唉,袁某也是故意有力呀!”
一抹妖艳夺目的刀芒以看似迟缓实则快如闪电的速率悍然落下,狠狠劈砍在丈八长枪的长杆上,庞大无匹的力量生生震得长矛狠恶震颤,使得本来被张飞举过甚顶的长矛突然降落,直到切近他的脸颊时才停下来,被他竭尽尽力地死死撑住。这一瞬,那寒光逼人的刀刃间隔他的脑袋不到一寸,刀锋上裹挟的微弱刀气刹时削掉他鬓角散落的乱发,刮得脸颊生痛,令他清楚无误地感遭到刀剐的滋味。
九环战刀被张飞咬紧牙关硬接下来的同时,许褚并不筹算与倒在地上的张飞较力相持,而是刀锋陡转,擦着丈八长枪的长杆顺势一抹,刀尖冲着张飞的额头削去。一声轰然巨响声中,但见丈八长枪上溅起一片白炙的火花,九环战刀凛冽的刀尖从张飞额头倾斜而过,掀起一块婴儿巴掌大的皮肤,继而重重撞击在张飞头盔(即兜鍪)的右边鬓角处。
明显,在一样面对灭亡威胁的危急时候,张飞与颜良截然分歧。他宁肯败北被杀,也绝对不会手足无措地束手待戮,死也要死在战役当中,不到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就不会放下兵器坐以待毙。因为他是实至名归的屠夫、无惧恐惧的张飞张翼德,向来都是他杀人,怎可被人杀?
眼睁睁看着阵前披头披发、满脸浸血的张飞,不顾统统地决死拼杀,刘备怜惜万分,内心悄悄祷告,恐怕张飞有所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