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袁绍对待麾下一众文武都算不上真正的信赖,始终抱着既用且防的心机,向来都是呼来喝去、颐指气使,向来不触及感情。一旦麾下的文臣武将激愤了他,常常是翻脸无情。或杀或贬,毫不踌躇。毫不夸大的说,袁绍从未将本身帐下的文武部属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都是下人,一群受好处差遣的势利之徒罢了,与他底子不对等,天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话音稍顿后,他语气突变,寂然道:“是以,主公要从绝杀阵正中通过,必须有人头前探路,还须卸甲上马,徒步而行。因为,阵中通道一次仅容一人通过,故此跟从主公先行撤退之人不宜过量,最多五千人,余下人马悉数留在此地持续驻守。不然,如果我等全都撤走了,李贼和西凉战骑为何还要来此,又怎会入彀?
“末将伤势无碍,现已包扎结束,另有一战之力。”张郃回声答道。
说到这儿,田丰急声催促道:“情势危急,主公快走吧,再不成游移了。”
“哼!”袁绍神采极其不悦地冷哼一声,瞪眼着田丰,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呃?幸得元浩提示,几乎迟误大事,还让我等丢掉性命。”听完田丰的话后,袁绍神情惊诧,随之悄悄点头,沉声道:“元浩所言句句失实,一字不差。这绝杀阵端是凶恶非常,一旦落入阵中,绝无幸免,必死无疑。是以,此阵是专为西凉铁骑制作的,不管西凉战骑如何勇猛、兵力如何强大,只要落入阵中,来多少死多少,定叫贼军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既如此,元浩多加谨慎,我等便先走一步了。”嘴里说着话,袁绍便已勒马回身,似是半晌都不肯逗留,急于策马分开。
情势险恶至此,袁绍也乱了阵脚,脸颊上透暴露惊骇之色。但是,让他这个时候仓促分开,令他实在是不甘心哪!
田丰欣然点头:“如此便好,现在就由俊义带领主公的五千亲兵跟从主公先行撤回大营,随即将士全手上马卸甲,放下长兵器,排成纵队,顺次通行。不得有误!”
说话之间,袁绍抬手朝着许攸、郭图、辛毗等数十人一挥:“尔等随我先行撤退,余下世人任凭元浩决计!”
“俊义有所不知。”说话间,田丰扭头远处的袁绍一眼,既而低声道:“此番与西凉军决斗,便是为兄向主公所献之策。眼下局势突变,我若不留在此处,便没法包管李贼及其麾下的西凉战骑必然会入彀。一旦盟军败北,为兄必被主公迁怒惩办,到当时,我一样难逃一死;与其被主公问罪正法,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疆场上。是以,为兄情意已决,俊义不必多言,快快护送主公分开!”
“我等如果都走了,那谁来发号施令啊?这但是我等呕心沥血的运营,集结五万将士用时数月构筑而成,岂可轻言放弃?”
田丰悄悄点头,叮咛道:“俊义辛苦一下,亲身上前探路,必然要多加谨慎,不得莽撞,务必谨慎而行,不管如何都要确保主公允安无虞!”
“主公所言甚是。别驾还是随我等一起走吧,留下一名将领守在这里便可,何必切身赴险哪?”目睹主公袁绍都开口劝说田丰,许攸当即接声拥戴道。不过他的话里话外都流露着一个意义,那就是他许攸不会留下,此番名义上是劝说田丰转意转意,实则借此表白本身的态度,如果袁绍想让他留下,趁早免开尊口。
“元浩啊,你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士,留在疆场上又有何用,还是随我一起撤离吧。至于留守之人么。我军将领颇多,能够另选贤达嘛!”稍作游移后。袁绍语气暖和的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