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坚寿闻言后,非常吃力地将父亲搀扶着坐起来,然后在他背后垫上特地缝制的靠垫。让他靠坐在榻上。
明天,又瞥见凌晨的阳光,证明他还活着,执念未消,心愿未了。
其三,还是司空李傕的事情。四天前,他带着独子李式前去汉中火线,传闻是去见大将军李利,详细为何不得而知。但昨天下午,他们父子又回到长安,傍晚便传出李傕被免除司空之职,出任雍州刺史、领车骑将军,秩同三公,待李利西征返来,他便要分开长安,赶赴雍州上任。李傕无端被夺职,可他的独子却升任平寇将军,进爵关内侯,驻守雁门关。
皇甫嵩靠在软垫上微眯着眼睛,将儿子所说的四件事情一字不漏地记在内心,深思不语。
语气稍顿,皇甫嵩接声道:“究竟上,一向以来,很多人都看错了李利,误觉得他的软肋是风骚成性、迷恋美色,殊不知李文昌真正的软肋是从小将他扶养长大的叔父李傕。可叹朝中百官们一向处心积虑地算计李利,却苦于找不到他的把柄,不知如何动手,不幸他们谁也没成心识到李利的软肋实在一向都在他们视野当中。李傕坐镇朝堂,整日和他们明争暗斗,他们却视而不见,反倒将全数重视力放在置身朝堂以外的李利身上,实在是本末倒置,笨拙之极。这就是灯下黑,李利最高超的手腕。”
皇甫嵩微微点头,缓声说道:“世人皆觉得李傕不过是李利的叔父罢了,并非远亲父母,是以才会忽视了李傕的存在,但他们都忘了李利是谁养大的。李傕活着,这个题目就很轻易被人忽视,但是一旦李傕死了,这些潜伏究竟就会被人发掘出来,从而让世人真正看清楚李利的真脸孔。
“啊!如何会如许?”皇甫坚寿闻言大惊,疑声道:“李傕真的有这么首要吗?”
算上明天,他已经躺在病榻上整整两个半月,炊事不进,每天以参汤续命。
皇甫嵩欣喜点头:“这便是了。为父对你而言重于泰山,那李傕在李利内心占有甚么位置便不难设想了。”
“当然。在孩儿内心,父亲不管何时都是排在第一名的,重于泰山,远远超越孩儿本身性命。”皇甫坚寿不假思考道。
沉痾卧床的皇甫嵩迷含混糊的缓缓展开视线,下认识抬手遮住强光,却有力抬起手臂,只得再次闭上眼睛,气喘吁吁地喘气着。
半晌后,他缓缓展开眼睛,低声道:“李文昌终究将李傕安排到他该去的处所,好让压抑了三年之久的李傕大展拳脚,稳固西域边疆。这是长远布局,本来也是一步险棋,但李利把李傕独子李式放在并州滕霄帐下,立即破掉了潜伏的伤害,化险招为高招,实在高超。
皇甫嵩慈爱地咧嘴浅笑:“寿儿是当局者迷,被假象遮住了眼睛,乃至于将最简朴的事情看得过分庞大,而将庞大的事情看得太简朴。为父问你,对你来讲,为父首要吗?”
由此看来,李利对治下四州之地已经完成了全面布局,将麾下亲信将领安插在各州各郡,并把握军权,严守关隘和险要城关,紧紧掌控局势。现在再将一向令他束手束脚的李傕下放到雍州边塞,至此全面布局宣布完成,而后李利再无顾忌,能够放开手脚大展抱负了。”
伴随“吱呀”一声轻响,皇甫坚寿悄悄排闼出去,而后翻开房门。并将不远处卷烟袅袅的熏炉拿到门外。如此就能让凌晨的新奇氛围进入房间,本日无风,又是一个艳阳天。不消担忧寒邪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