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神骏至极的枣红色马背上,坐着一名身着暗红色锦袍,头戴墨玉冠的俊朗男人,神情淡然地谛视着下方的道观,幽幽说道。
李利点头道:“百足大虫死而不僵。天子和百官固然对我们已无用处,但他们在长安的影响力还远远没有完整减退殆尽,民气浮动在所不免。不过,这都是些细枝末节的琐事,无关大局,几只蚂蚱偶尔蹦跶一下罢了,掀不起大浪,翻掌可定。随后,董侯必将公布勤王诏令,届时文和还须多多留意,本年年底方可将动静透漏出去,最好是由远及近漫衍开来,如此我等便有充沛的时候做好筹办,以免节外生枝。”
目睹主公李利神情严厉,目光锋利,模糊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杀机,许褚心有所悟,会心肠悄悄点头,恭声道:“末将不敢坦白,那些年青女子虎帐本来筹算当作舞伎之用。若主公另有安排,末将听候叮咛。”
“这”许褚闻声错愕,神情茫然,不知李利此话究竟何意,莫不是让我将那些官员奥妙处决么?
看到许褚脸上的茫然之色,李利谛视着他,沉声道:“即便如许,你们抓那么多年青女子又有何用心?据实道来,不然严惩不贷!”
贾诩闻声后,思考半晌,恭声道:“那些年青女子大多是妾室或流民之女,如何措置都无关紧急。至于那些年近半百之人么,都是死在盗贼劫匪手上,身后厚葬便是,略尽人事便可。”
李利悄悄点头,沉吟道:“此地间隔洛阳已经不远了,但我军秋冬两季没有战事,全军休整练习。目标已经肯定,便不易变动。对此,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洛阳方向,笑道:“此事易耳。据微臣所知,就在东边这片山林中,起码占有着十几股流寇,他们多则两三百人,少则五六十人,以打家劫舍为生。随后,微臣便让标兵将动静一一透漏给他们,连环阻击,想必这两百里路程将不逊于丛林之险,举步维艰,并且凶恶程度比之丛林更甚。如此一来,四个月乃至半年以内,他们都没法到达洛阳,待来年春暖花开时,他们或可东归洛阳。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微微点头,对贾诩说道:“这些人必须妥当措置,文和之意如何?”
“诺,末将领命!”许褚欣然应道。
本日凌晨,李利一行五百余骑从大营解缆,在标兵的引领下登上这道山梁,近间隔察看天子和百官的东归过程。
一场搏斗式的战役过后,许褚等人当场斩杀一百余人,截获了统统的战马、箱子和包裹,还活捉了一百多名官员和女眷,一共擒杀了将近三百人,满载而归。不成想,回营时恰好与李利一行人不期而遇,是以许褚一个早晨都躲着不敢前去面见主公李利,可现在李利再次提起此事,倒是躲不畴昔了。
早在一个月前。汉中之战便已结束。战后,李利在汉中盘桓半月,随即带领金猊卫、朔风营和无双铁骑三支兵马返回长安。与此同时。收编汉中降兵,遴选鉴别后,重新整编为五万郡府兵,由镇西将军郭汜执掌。进驻阳平关。受汉中太守法正一体节制。
面无神采地俯视着败落道观的景象,李利扭头看向身边的许褚,语气平和的问道:“昨夜战况如何,有没有伤及无辜?”
昨夜,许褚亲身带着五百名亲兵假扮盗贼洗劫天子和百官们,本来筹算只劫财不杀人。却不料三百多名天子卫队不肯舍弃战马和包裹,继而抖擞抵挡,因而一场厮杀便在所不免。直到战后许褚才晓得,本来这些甲士还真把他们当作了盗贼流寇,乌合之众,是以才会奋勇搏杀。只可惜,这些天子卫队碰到硬茬,半晌间便被许褚的亲兵队打得稀里哗啦,仓促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