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九罗手扒上事情台、如一腾踊的大鸟般再度纵身的顷刻, 炎拓俄然像是想起了甚么似的,抬手做了个停息的手势:“哎哎, 等会, 等会。”
炎拓语,这也是她的熟行法了,之有一次,她就是抓住了他的腰带、临时变招的――但那次,他是系了皮带的啊,现在大半夜的,穿的还是寝衣,这一抓,裤子可就保不住了……
天涯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又堕入一片乌黑,余雨线不断。
聂九罗笑得如一滑头的猫:“那来了啊。”
话未落音, 右脚脚掌蹬地,一个借力扑跃, 高山飞掠, 直蹿上横在人之间的那张事情台。
聂九罗也说不清为甚么, 一想到揍炎拓这件事,她竟然有点镇静。
他又煞有介事地开端收东西,聂九罗阴恻恻地下了事情台,嫌脚上的拖鞋碍事,一左一右都甩飞了事。
炎拓脑筋全懵了,仿佛颅顶开了个盖,三魂七魄都飘走了,他疾冲到窗口,喊了声:“阿罗!”
第二局。
他踉跄下落地站定,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昂首时,就见一身透湿的聂九罗,直如索命的阎罗,凶神恶煞般从檐边向着他、急扑而下。
炎拓眼角余光瞥到,心说不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看来她这是胜利被他惹毛,动真格的了。
她温驯的时候,老是显得尤其薄弱,薄弱到他舍不很多施一分一毫的力量。
他的身材渐渐败坏下来,唇边扬起浅笑,问她:“你把甚么东西塞我嘴、让我生吞了?”
如许也好,不破不立,打就畅快淋漓打一场。
屁事可真多,聂九罗忍了:“不动就不动,我徒手也能弄死你。”
这就算赢了啊,聂九罗嗤之以鼻,感觉这架打得真是轻松,随热了个身就得胜了。
落地的顷刻,炎拓算是总结出来了:聂九罗这就是狗皮膏药式的打法,让她近了身,再想甩脱可就难了。
看到她的眼神,炎拓就晓得,统统错位的,应当都归位了。
炎拓急垂眼间,瞥见她纤长的手指和指尖椭圆的光润甲面。
一接正中,湿漉漉抱了个满怀,不过,一个大活人从二楼冲扑,势头太猛,炎拓压根立不住,腾腾腾急退几步,退入遮雨的檐下,向后栽倒。
她牙关一咬,猛格开炎拓的手臂,另一手顺势而上,五指成钩,直锁他咽喉。
炎拓感觉,熟谙的气味,混着秋夜雨水的沁凉充盈鼻端,冰冷的湿发柔嫩地覆上他的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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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厥后,弹扣是不晓得丢哪儿去了,但事,她本来一向都牢服膺取。
聂九罗倒也不急于追击,她不紧不慢支起家子:“这是三局定胜负,我已赢了一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