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沈家这些年做的事情我虽没跟你说过,可想必你多少能猜到一些,你如果不想让薛诺无辜丧命,不想让太子和沈家好不轻易和缓的局面毁于一旦,就毫不要与赵玄穆提及半点你在沈家所见所闻。”
赵愔愔刚想开口解释猎场那边遇了事,她和祖母替阿诺他们得救的事,只谁料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大长公主的声音:“你同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做甚么?本宫累了, 回府。”
“不劳国公爷操心。”
大长公主眼里尽是讽刺:“如何着,国公爷管天管地, 还要管到本宫头上来不成?这都城里头高门权贵之地只能你安国公来了,本宫连顺道送两个小辈都还要跟你解释?”
当年永昭出事,她晓得天庆帝容不下与永昭有关的人,更怕拖累了赵家高低,她安设好太子后便想借端与赵玄穆和离,然后带着元璟分开都城寻个寺庙清修。
看着转眼就没了踪迹的马车,他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车里,就见自家国公爷坐在当时一动不动,整张脸都隐在马车阴暗当中,有些瞧不清楚脸上神采。
她撇开赵家以后若护不住元璟是她无能,她无话可说。
他只走到薛诺二人身前说道:“我是来见沈次辅的,一起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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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诺摇点头,朝着安国公府的马车看了眼,表示先等等。
“行了,你若再提他,那你便回赵家去。”大长公主话中带了痛恨。
她信了他, 信他与旁人分歧, 才将元璟藏身之地奉告了他,她乃至信了他那口口声声与她说会护着永昭血脉的谬言,将元璟的事情全数交给了他去做,但是他呢?他竟是一手将元璟奉上了死路。
她说完超出赵愔愔扯着帘子“啪”地摔了下去,那摇摆的帘子遮住了她阴沉下去的脸,
薛诺和薛妩站在沈家门前,亲眼看到曾经神仙眷侣的安国公和大长公主如同“怨偶”撕扯当场,也瞧见了大长公主对安国公毫不客气讨厌,两人早前都是听过这二人闹和离的事情,可万没想到相互干系卑劣到了这般境地。
大长公主面色冷冽,她对着旁人时还能有几分威仪,可唯独赵玄穆,她却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也是赵玄穆说,他必然能护得住永昭的孩子,护得住元璟。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走等甚么,让本宫亲身赶车吗?”
大长公主不能明言元窈的事情,怕赵愔愔忍不住心境暴露陈迹来,她只能以此来警告。
沈家的门房天然也不会拦着安国公,早在刚才大长公主与他说话时就已经有人去通禀,这会儿更有引着三人朝里走。
安国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们,他透过那边帘子瞧见坐在赵愔愔身后的大长公主,又看了眼站在外间的薛诺二人,半张脸都被马车里的暗影讳饰着瞧不出在想甚么。
哪怕厥后她闹得再大,以死相逼,乃至将元璟的事都捅了出来只求离京,可太后和天庆帝都不允他们和离,乃至还好笑的帮着赵玄穆讳饰了元璟的事,就怕落得个赶尽扑灭连稚童都不放过的恶名。
“你是个聪明孩子,别害了你太子哥哥。”
大长公主狠狠掐着大腿肉时,眼里尽是懊悔。
大长公主闻言倒是心中嘲笑,随口一句, 是啊,当年他也是随口一句。
曾经皇姑奶奶和安国私有多恩爱,现在翻脸的这般断交就让她有多难以置信。
安国公身上穿戴常服,鬓边满是白发,不晓得之前是甚么表情,起码眼下他脸上已经涓滴瞧不见刚才被大长公主扫了颜面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