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沈却说道,“这几年战事不竭,西北又有水灾,国库入不敷出,陛下的私库都补助了很多出来,连带着京中那些皇亲国戚都被挨个薅了一层羊毛。”
“好吧,看在他这么不幸的份上,今后不找皇后费事了。”
九凤冠下压着明艳正红的嫁衣,虽未展开却能见衣上暴露的金线绣纹。
沈却柔声与她说着朝中的事情,低头亲了亲她耳边,
沈却抱着她道,“这一次户部送来的银子怕是都勒紧了裤腰带了,要不然你觉得詹四叔为甚么俄然去江南?只不过是例行巡查,哪就用的着动用全部都察院连带着户部官员一起?”
他指了指那凤冠和嫁衣说道,
这几年新帝逐步替代着朝中那些原属于天庆帝的老臣,科举汲引新人,又启用一些有实干的朝臣起来,连带着不竭减弱那些宗亲手中权势。
押送银钱过来的户部官员脸都黑了。
他替劈面人倒了杯茶水说道,
陈大人恭敬说道,“陛下得知长公主和沈大人即将大婚,这些是他和皇后娘娘替您筹办的嫁奁,还让下臣转告长公主。”
一毛不拔也就算了,还变着法儿的从旁处扒银子。
“皇后为人贤惠,虽有些谨慎思倒是一心为着陛下,她所发展子逐步长大又资质聪慧,陛下当年吃够了不受废帝看重,被其他皇子打压争权的苦,他自不会再让皇后的孩子也跟他一样,只要那孩子没甚么大弊端,这储君之位将来定会落在他身上。”
他这是人来不了朔州,却把大舅子该做的事儿一个不漏的全做了。
沈却眸色微深。
刚才怼过薛诺以后,贰心中实在就已经有些悔怨,恐怕小命儿都给留在了朔州。
“皇后大略也是明白陛下情意,这才跟她娘家主动送了赔罪礼来跟你示好服软,你就当看在陛下的面上别用心气皇后了,不然陛下既要忙着给你筹银子,又得安抚妻儿保全那群莺莺燕燕。”
薛诺摆摆手表示没事。
“你说呢?”
明晓得沈却不过是哄着她,也明晓得她最是吝啬不过,可他的话还是让她欢畅。
沈却“嗯”了声,哈腰坐在薛诺身边朝着她道:“祖父早前让人送信过来时在信中提起过这事,说陛下晓得我们要结婚,便将筹办贺礼的差事交给了皇后。”
沈却笑着道:“阿诺最漂亮了。”
等拿到都城那头送来的三十万两银子时,已是两个月后。
那曾经不知人间痛苦全然不愁银钱的太子爷,现在都快成了世人丁中的铁公鸡了。
薛诺扭头抱着他脸颊亲了一口:“想不想看我穿嫁衣?”
薛诺赖在他身边神采顿了下:“这么惨?”
薛诺有些猎奇地接过那信拆开看了起来,原觉得新帝是有甚么事情交代沈却,或者是说甚么端庄事情,可等她看了半晌脸上就忍不住古怪了起来。
“我估计是陛下跟皇后说了甚么,皇后连夜就让她娘家人那边寻了最好的绣娘和工匠,又破钞了很大一笔财帛赶工,这才气赶在户部送银子出京之前将这凤冠嫁衣制好,当作贺礼一并送过来。”
……
见她被怼的神采讪讪,他无声叹了口气,这才上前朝着那气冲冲的户部官员说道:“陈大人别活力,长公主不是嫌银子少,只是现在朔州百废待兴,到处都要银钱,长公主也是心中焦心才会多说了几句。”
沈却身着素白交领锦袍,有些无法地瞧了眼薛诺。
“他还伶仃给你写信?”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