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点了点头，叮咛道，“你们都下去清算清算，一个时候后都跟着一同回陈府。”
伸手拉住女儿柔嫩的小手，她望着嫂子说道，“嫂子本日是坐轿还是坐马车过来的？”
真是个美人啊，不愧是江南四美之一。
红叶清算好了东西，蹦着跳了出来，闻声柳雅的话，她没心肝的抱了宋妈妈另一只胳膊，说道，“我也会孝敬妈妈，对妈妈好，我也要跟妈妈一起。”
闻声秋菊回禀宋妈妈过来，点了点头，也不等人再进屋。她同欧氏先除了房门。
她裹了层坚固石头的心也碎了。
柳家多年对这对母女不闻不问。
宋妈妈又替柳雅梳洗了一番，摆布看了看，感觉没有甚么不当，才唤了红叶搬了小凳坐在屋檐下抱着柳雅悄悄地叮咛。
她梳了个简朴的斜云髻，髻上谢插了一支点翠的金簪。她肥胖的小脸上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的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发觉的笑意，让常日看着清冷的眉眼一下灵动起来。
宋妈妈昨日去宣府城中已经大抵探听了一下陈柳两家。
柳雅灵巧的问了安，跟着宋妈妈回了居住的侧院。
这就是血浓于水？
周妈妈用袖擦了擦眼角，躬身应诺。
但是仆妇、丫环、蜜斯，这身份差异，如何就没有谱？红叶这丫头没大没小的没有凹凸之分，迟早要肇事，如何也要同她说一说。
这两个孩子，真是好孩子。
她点头应了欧氏所言，领着这三两个仆妇、丫头出了红叶寺。
柳雅小脸发光，点了点头，嘉奖红叶，“红叶说的对啊，我俩一起。”
陈氏不知世人所想，如果晓得，恐怕她会立即再换回她长年穿的居士服和戒鞋。
宋妈妈有些心不在焉的替柳雅清算行装。
欧氏有点晃神。
宋妈妈躬身应了诺，昂首问道，“夫人，蜜斯衣裳薄弱，是否给蜜斯换件厚衣。”
“马车，马车，我本日将每月给庙里的供奉带了过来，是坐的马车。”舅母欣喜的回着话。
红叶鼓了腮帮子，气呼呼的盯着宋妈妈表达她的不满，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二叔也是同她同脉相连的亲人，可终究还是亲手将柳家的女儿一个一个送了出去，远亲的就送给人家做妻，隔房的就送去做续房，像她这类孤女，就直接送给人做了外室。
宋妈妈无语。
可这莫名的俄然来请，她内心总有些不安。
红叶骨碌转了转眸子子，瘪嘴点了点头，说到，“我听蜜斯的，蜜斯说甚么我就做甚么。”
如果比较，天然是陈家亲厚一些。
换了一身淡蓝的锦团绒花缎衣衫的陈氏站在屋檐下，春季淡黄色的日光从一角斜射过来，打在她的身上，泛出一圈淡黄的光晕。
柳雅晓得，这是为了红叶好，她若胡说话，以宋妈妈和她的环境，多数是护不住这个丫头。
宋妈妈再次应了诺。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柳雅听着宋妈妈安居感慨，血浓于水，内心翻江倒海。
陈氏已经清算安妥，正陪着欧氏在喝茶。
血浓于水，她那切身母亲又如何会舍得让她做妾，又如何会将她关在后院十多年，又如何会瞒着亲生儿子，逼的亲子伉俪反目。
陈氏从没有照顾过柳雅，并不懂小孩儿该如何穿衣，她服从的点了点头，叮咛道，“你带蜜斯去换衣，好好照顾蜜斯，该带的都要带齐，不要落下了物件。”
她望着红叶笑，轻声劝道，“奶娘是为你好，你如果不听奶娘的话，你就不能跟着我们去我外祖母家了，你如果一小我留在这里，你必定会想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