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源叔摸摸青光光的胡子说:“没咋啊?大过年的,不该该欢畅吗?初九,叔还要感谢你嘞。”
我们家喂了两群鸡,一群住鸡窝,鸡窝里装不下的,就飞树上或者鸡架子上。
大年月朔,还真不想跟她吵嘴。
因为过年,轰隆啪啪的鞭炮声炸响,把鸡窝里的鸡全都给炸了出来,扑扑楞楞满院子乱飞。
可翁婿是一个村的,就不计算那么多了。
翠花跟娘有缘,是因为翠花的命苦,娘心疼命苦的人。
我进门就拜:“爹,半子给您拜年了。”
从丈人丈母家出来,我去了一次茂源叔家,给他也拜年。
我想进屋子劝劝,可手却被香菱牵着走了。
吃过饺子,天气还不亮,方才放下碗,香菱就扯起我的手:“初九,走,给那边俺爹娘拜年去!”
“行!行!我错了中不中?我对不起你,今后做牛做马赎罪好不好?只要你不跟嫂子闹。”
那边的爹娘,就是我老丈人有义叔跟丈母娘有义婶子。
香菱说:“俺咋了?嫂子,俺哪儿说得不对吗?”
以是没当回事,就那么分开了茂源叔的家。
翠花又不傻,在屋子里听到了,蹭地站了起来,问道:“香菱,你骂谁?”
香菱出门就把那群鸡给踹跑了,鸡们咕咕嘎嘎乱叫。
我们这儿年初二闺女回娘家,娘家人会大摆宴席,好酒好菜接待。
以是,我乐呵呵拉着香菱走出了家门。
脖子一扬,一杯酒就下肚了,接下来从速告别。
香菱噗嗤一乐:“俺才没工夫跟她闹呢,走吧,小亲亲!”
我不耐烦隧道:“你就住我跟香菱隔壁,俺俩爽不爽,得劲不得劲,你会不晓得?”
初度瞅到这个孩子,我没有重视,就是感觉有种特别的感受。
她一边踹一边骂:“该死的鸡,放着本身的窝窝不呆,非要跑人家鸡窝里去,表脸!是不是被鸡窝的至公鸡迷住了?
茂源叔拍拍我的肩膀说:“初九,别难过,叔满足,满足……来,咱爷儿俩把这一杯干了!”
翠花气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香菱你……?”
我点点头:“感谢你,辛苦了。”
香菱说:“俺是在警告她,离你远点,你这只公鸡只能是俺的,咱的窝窝也不准她钻!”
有义叔作为老公爹,也只能面红耳赤扭过脸,假装听不见。
桂兰嫂说:“你俩不是每天鼓捣吗?咋还没怀上?
她的聪明,机灵,跟小辣椒一样的嘴巴,一点也不在翠花之下。
我一愣,心说不对劲,孩子,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