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一家人吃完年夜饭,一起围坐在电视前看春晚,楚煜看着看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跨年计时都结束了也没醒。
黎凯安不甘逞强,也反击归去,两个大男人在窄窄的木板床上哈哈大笑着闹成一团,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年久失修的老床吱呀吱呀响个没完,的确仿佛是在那啥……
楚煜一脸放空凝睇天花板:“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想问甚么来着……”
黎凯安一手拿着一个暖手宝,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谁让你给我暖床了,被窝多冷,我给暖手宝充电去了你急甚么。”
“前次你还说你怕本身成名太晚,奶奶看不见,来不及纳福。”楚煜把糕点咽了,目光和顺又敞亮,“这回不消担忧了,必定都来得及的。”
“他爱上我了!他亲我了!”楚煜抱着枕头满床狠恶翻滚,直到砰地一声结健结实撞到墙上!
楚煜目光通俗:“你爱上我了。”
因而黎凯安便把他打横抱起来送回寝室,楚煜个子高,又一身紧实的肌肉,抱起来死沉死沉的,黎凯安有点稳不住重心,进门时还不谨慎把楚煜的脚踝在门框上咣地磕了一下,但是楚煜睡得毫无知觉,连哼都没哼一声。
二叔小叔放完鞭炮,喜气洋洋地回了屋,奶奶烧了佛茶,小姑把贡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香案上,一家人在中堂祭祖拜神。
“你身上好凉!”楚煜惊呼,脱手呵黎凯安的痒。
楚煜从善如流,贴着黎凯安的耳朵用气声低吼道:“你刚才主动亲我了!”
黎凯安没想到他俄然说这个,悄悄啊了一声。
楚煜忙往床内里挪了挪,眼睛亮晶晶地号召他:“快,快躺出去,我刚捂热乎。”
“你……”
“哎,楚小狗。”黎凯安戳戳楚煜的脸,“快醒醒,楚小狗都要睡成楚小猪了……我们出去看放鞭炮啊?”
“你亲我!”楚煜捂着脑门,像发明了甚么惊天大诡计一样腾地坐直了,嗷嗷大呼,“你你你偷偷亲我!”
大年月朔的凌晨,家家户户起大早放开门炮,噼里啪啦轻巧清脆的百子炮和震耳欲聋的双声大爆仗交叉响成一片,全部小镇都沉浸在鞭炮的声音里。黎凯安和楚煜被吵得睡无可睡,揉揉眼睛起床到内里看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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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八爪鱼一样贴畴昔,把黎凯安全部环在怀里,也心对劲足地闭上了眼睛。
黎凯安悄悄把手伸进本身的睡裤里,在不诚恳的小兄弟上烦躁地按了一把,粗声道:“……别摸我大腿!”
本来还想问问本身能活多久,不过想了想还是咽归去了。
真的是,好幸运啊。
黎凯安带着一身寒气把楚煜全部赛过在被窝里:“我让你问,我让你问!”
楚煜一边嚼,一边滚滚不断地持续道:“他们手里恰好有一本这一片儿的存亡簿,从地府借来的,我看了一下,你百口都挺长命的,特别你奶奶,能活到九十二。”
说着,他翻开台灯关了顶灯,钻进被窝往楚煜脚底下踢了一个暖手宝,又往楚煜怀里塞了一个,语气非常霸道:“两个都给你捂着,刚才手那么冰。”
“……你也会很长命的,固然凡人总有死的时候,但是你不消怕。”楚煜像是看破了他在想甚么,伸手谨慎地环住黎凯安的肩膀,“我晓得天庭另有几个神仙是和凡人谈爱情的,都是凡人循环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到时候我也那样跟着你,然后给你讲你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都是如何对我一件钟情,又是如何死皮赖脸对我穷追不舍的……归正你到时候也不记得了,我说甚么就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