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白。”他并不瞒她。
梁宴清心脏紧了紧,“你不信赖我?”
谢柏仪沉默。
电话通了,她叫了谢家的私家大夫过来。
她想起了那话,抿了抿唇,“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梁宴清听出来了,她曲解了。
这事儿可惊险,她担忧吓着家里那几位,特别是伯母和母亲,最是轻易被轰动。
伤口被措置得很好,肩膀上的那一处并未崩开,只是尚且敏感脆弱,既不能动,也不能碰。
“出了点儿不测状况。”谢柏仪不透口风。
氛围喧闹,两道呼吸声悄悄相和,悠远,绵长。
倒未几,浅浅的一小块。
谢柏仪领着大夫出去,她谨慎翼翼带上房间门。
他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因为失血,神采和嘴唇皆是惨白。
梁宴清顿住脚步,被摄住心魂,一时移不开眼。
有人伤她,他毫不会让那人好过。
放回听筒,她低头,“好好躺着,你别再动了。”
她满脸担忧,“还是去一趟医务室吧。”
他出去时,她在摆桌,笑容覆盖在明丽的春光里,“宴清哥,饿吗?能够用饭了。”
他一脸当真,“不骗你,我们再说会儿话。”
不知是谁起了头,他们提及过往的趣事。回想就像一方被封印的匣子,一翻开,盛装在内里的那些光阴,十足泻出来。
谢柏仪抿唇,半晌,她按下灯掣,房间里规复一片暗中。
他解释,“你手头上正忙着修复项目,彭白交给我措置就行,如果真和廖梨均有干系,我不会饶她。”
他一本端庄的,“你的话我都放在心上。”
灯光突然亮起,梁宴清眯眼睛,这幅神情,显得他更痛苦。
谢柏仪侧身,支着头看他,“我还觉得你走了。”
和缓的,熨帖的,好舒畅。
窗外的雨声仿佛小了,却也没停,敲打着树叶,划过窗户玻璃,像一首轻音乐,可贵的不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