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甚么?说她的好话呢,这也不能说了?”
七娘亦了然地一笑。
七娘顿了顿,只道:
一时马车行过,她又模糊闻着北里瓦舍传出的南戏之音。咿咿呀呀,丝竹袅袅,只觉颇是动听。
另有她爱吃的糖水摊子,从未见过的新式杂耍,一起行来目不暇接。
“没甚么,忽而想这些事,不过那不要紧。”
因为印痕尚浅,那些小娘子们应是不大重视的。
气候更加酷寒,又是夜间出行,一应办理天然比昔日更殷勤些。
七娘一个激灵,这才回神。
蔡云衡转头:
只是,蔡云衡以君子之心相邀,本身天然需以君子之心相对。
七娘与蔡云衡用心行在背面,似有话说。
见七娘入迷,蔡云衡有些莫名。
蔡云衡只笑道:
那原是一套文房四宝,蔡云衡喜舞文弄墨,本也没甚么希奇。她们赞叹之处,只怕是那一方可贵的端砚。
转眼,七娘又出现滑头的笑:
蔡五娘竟也瞧见了她,方迎上来,一面笑道:
“是哪位姊妹的啊?这等故意机!”
七娘忽想起进宫那回,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吧!
倒是蔡云衡故意见得,如此,倒也不孤负七娘一番心机。
若非念着有事在身,七娘直想下车逛去。哪日带蔡云衡同来,应也是不赖的!
“既是宝贵,自当保重也就是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此是你我二人的交谊。于旁的事之上……”
实在,畴前家中宴会,也请傀儡戏艺人来逗乐子的。那些绝技演出,自是贩子艺人所不及。
“放眼屋中之物,再没比这个更宝贵的了!”
向来,小娘子的生辰是不大邀小郎君的。除非是家中长辈、兄弟,或是靠近的世家子。
“你想说甚么?”
“嗯?”
两位小娘子之间,竟生出一番豪逸之气,不得不令人称奇。
“于旁的事,公允较量!”
七娘一时有些不明以是,只兀自发怔地望着蔡云衡。
一众小娘子们只围在蔡云衡房里看她的礼单,房中既是靠近姊妹,倒也没甚么看不得的。
君子之交,当时如此。
不待七娘言罢,蔡云衡方笑道:
七娘思考一阵,倒也未几言语,便入室寻蔡云衡去。
前头耍傀儡戏阿谁,七娘上元时还见过呢!她最爱好看他的傀儡戏,只觉汴京再没人比他的技术更好。
外头宴席将开,蔡五娘又带着世人往屋内行去。
小娘子们的马车,皆由仆妇自侧门引至内院,如此也好避开男客。如此行事,倒也殷勤妥当。
“此番云衡办得这般热烈,倒将我们都比下去了!”
蔡五娘看了看,方道:
蔡云衡忽拿起七娘送的花笺,只道:
又是一番打量,见再无不当,众丫头主子遂拥着七娘上车去。
阿谁在五木观急的焦头烂额,一心护着她姐姐的蔡五娘。
那花笺本没甚么特别之处,只是其下有不起眼的印章陈迹,有云:谢七亲制。
她忽有些莫名地心惊。
二人相视一笑,双双了然,遂也不必再多说甚么了。
蔡云衡微蹙着眉,有些猜疑地望着她。
七娘愣了半晌,如何,莫非他也来了?
“看看,看看,甚么才是高雅人物!我们送的那些金石玉器,倒都俗了!”
她想说甚么呢?
“我与姐姐正说你呢!可巧你来了,可知不能背后说人的!”
也不知他变作了傀儡人偶,还是傀儡人偶变作了他。
临着出门,丫头们替她披了件攒翠羽大氅,递上南瓜四方铜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