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遇见几个认得的小郎君,唤了几声,还打趣一通,二人方才止住。
七娘语罢,同绍玉皆笑得前仰后合。
五郎惦着脚,悄声畴昔,凑到她耳边:
她在门边托腮坐着,三民气下猎奇。
说着便要伸手拉七娘。绍玉一把打下他的手,厉声道:
“也怨不得人家!七娘一副小郎君打扮,人家自和她称兄道弟!”
一人打量着谢蓼,只笑道:
“也就是年节下,你们也敢讽刺我了!”五郎说着便向绍玉捶去。
“凭他是谁?敢对七娘脱手动脚!”绍玉一声冷哼。
恰见着,便是一副常问迹花街柳巷的浪荡子模样。
那人说罢便领着一行人告别,路过七娘身边时,还用心顿了顿。
他遂负手笑道:
“收起你那些做派!”
待那群人走远,七娘方从绍玉身后出来,却还拉着他的袖子。
“那里来个粉面小郎君?”
三人便随她进了坠花楼。只见雕栏玉砌,帏帐漫垂,时花拥簇,裙带穿行。
还未至相国寺,王绍玉手上已提得满满。这会子气喘吁吁,早悔怨没带个丫环小厮。
卞苍猛的一惊,直往五郎身上捶:
七娘顺着他的眼神瞧去,鼓掌道:
“五哥尽管欺负我,我同卞大娘子告状去!”
“朋友!平白地恐吓人!怎的恁早来?”
“你盼着谁?”
正此时,却见七娘已从簇锦坊出来。她玉带束发,一袭梅花绫月光袍子并皂靴,便乍作了姣美小郎君模样。
五郎见着不当,只陪笑作揖道:
七娘只躲在绍玉身后,她虽是爱闹,却也少见男人,见着那浪荡做派,多少有些害怕。
又是一番打趣,这才到了坠花楼。
“王兄弟这是何为?又不是小娘子,何至于这般护着?”
绍玉忙将七娘护在身后。五郎只道:
她问向五郎:
“上回是郎君打扮去的,现在‘谢郎’乍作了‘谢娘’,是怎个意义?今后出门,怕是招摇了!”
“王郎也在!快些出去,出去!”
而七娘一行三人却在贩子玩得不亦乐乎。
七娘只窃窃地偷瞧,心中另有些怕。
此处早已满客,热烈得紧,却见卞二娘子卞苍在门边。
“见你盼着便来了!”五郎戏道。
其他几位小郎君也都瞧着她。
“你情愿帮她拿物件,怪不得那糖人笑你,你这左提右提的模样,好笑好笑!”
七娘又往绍玉身后躲了些,狠狠低着头。那人笑笑,唱着曲儿便去了。
“你收敛着些!甚么好东西没见过,偏在街上丢人!”
五郎摇点头:
“他是鲁国公的孙儿,赵廷兰。你若去问卞大娘子的姐妹,没有不知他赵郎的。说来,他与咱家宗姬嫂嫂还沾着亲呢!”
只见她着青缎袄子,菱花暗纹裙;学着前朝女儿模样,在眉间贴了金箔花钿,颇觉美丽。
“我瞧着七娘这架式,那里还到得相国寺?不若往潘楼街去,拣些精美物件,差人送回府里,晚些时候去听卞大娘子的新曲,罢了邀她同观花灯去?前些日子卞二娘子病下,想来现在也好了,一并瞧她去!”
“果然风趣!我要我要!”
绍玉忙买了给她,七娘接过,拿糖人对着绍玉,笑道:
只是手里捧着精美铜炉,更加显出娇贵气来。
大些的酒家皆养了歌舞艺人,凌晨起便曲笛笙箫,整天不断。更有杂耍艺人,花腔颇多,孩童最是喜好。
因着上元,此中亦挂了各色灯儿,花鸟成群,鱼龙戏舞,故事灯连环,白蛇灯、龙女灯、梁祝灯……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