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撅着嘴不睬她。琳琅看七娘一眼,笑笑向环月道:
不过是学得精美些,今后到夫家也有面子。汴京贵女大略是如此的。
“我的天!”琳琅双手合十,“我们府上的小郎君也没那样的!”
七娘是朱夫人小女,天然养得娇些,常日也舍不得让她在针线上多费心。府中本也养着十来号绣娘,哪就真要七娘做这些了?
她闺中长日无聊,竟也和丫头们常提及那日的奇遇。琳琅慎重怕事,也只是对付,倒是阿珠听得努力。
大夫人听闻五郎这些日子都在家读书,虽是欢畅,心下也不免奇特。
七娘如许的小娘子,原也不该与她们一处混的。想来,也老是他王绍玉的不是。
七娘惭愧难当,心想本身当日做小郎君打扮,也难怪人家劝酒。
环月也笑起来:
“小娘子,”忽听得帘外琳琅唤道,“五郎屋里的顺子来请,说是五郎有客来。”
七娘闷了几日,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又想着出去玩乐。只是有了前车之鉴,五郎那里还肯带她?
“晓得了,五哥快去吧。”
“谢润你站住!”绍玉也喝一声,“不就是忧心谎言么?昨夜临走,我已托卞大娘子拿些银钱封了在场人之口,只当两家小郎君肇事,也没人乐意传甚么!”
“当真?”
“五哥这是做甚么?蓼蓼做错事,累及五哥和三郎担待。婆婆、父母那边,可有难堪?”
“五哥对不住你!”
“你闭嘴!”五郎心中本就不顺,被王绍玉连续串地问,更是心烦,理也不睬他,便直往屋里走。
七娘对劲笑笑:
“七娘如何了?但是吓坏了?酒可醒了?”
“可不就醉了么!”阿珠笑起来。
“说来,你是如何遇着赵廷兰那登徒子的?”
“前几日你不家去么,这会子一忙,我倒忘了说。大老爷做主,说我们七娘不必跟着张夫人学了,要寻一名端庄的先生呢!说是南边来的,我算着,这两日也该到了。”
“娘子吃不得酒的!”琳琅一边分茶一边道。
阿珠吐了吐舌头,朝七娘瞧了一眼,便看小丫头熏衣裙去了。
再者,此事若真闹起来,哪家占理还不定呢!鲁国公府虽不敷为惧,到底伤的是自家面子。
厥后五郎回过神,心中对卞大娘子倒是感激得很。当日若非她拦着,事情不知要闹到甚么境地!
“七娘甚么人你还不知?看着神情,内里也是荏弱的。方才还同我说扳连三郎担待,我们摆布是一处混大的,你对她的好,她内心都明白。”
环月正打了帘子出去,见着七娘在家,只道:
“赵廷兰那孙子被你打了,自不会到处鼓吹。我只是怕七娘她……”
他思前想后,挨了半日,只觉没脸见七娘,又担忧得紧,这才上五郎这里探听。
“便是那样的才好呢!”阿珠戏道,“逗得我们小娘子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