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娘的不是了。”老夫人道,“诗书娱情,你换了新先生,想来,比之畴前是有进益的。”
高傲郎离世,谢汾便为家中宗子,天然雍容慎重些。上侍父母长嫂,下教弟妹,二家长的气度端了个实足,训起五郎他们几个来,也毫不包涵面。
朱琏见七娘美意,只连连伸谢。
“听闻你家有姊妹来,我客居在此,倒不好去了。何况本日另有文章要做。”
说着五郎便递上帖子。
她素喜茶道,在汴京也是驰名的。自嫁来谢府,年年花朝皆由她布一席。前年的牡丹席,客岁的兰芽席,无不叫人奖饰。
老夫人只道:
七娘自不乐意,只拉着老夫人撒娇。
烟丝醉软,清波画船,就着奕奕东风,更在这繁华热烈中添了几分精美的温润。
未几时,二人便打马往瑟瑟亭去。殊不知,老夫人那边,小娘子们围坐一处,那才是真热烈风趣呢!
“她一贯听你的,本日倒怪了。”五郎也笑笑,“说来,她们斗她们的,我们府外去!原是二哥托了我来请你。”
陈贤弟酿雅启:
“恼的才不是姐姐,”只见朱凤英摇着团扇道,“方才七娘恼我呢!”
“你们瞧她,晚来另有理?”老夫人揽她入怀,又指着朱琏,“原是你大表姐的婚事定下了。圣上亲身指婚,要嫁与太子,做天家的媳妇呢!”
“这倒别致,畴前皆是花的。”朱凤英道。
“不是你缠着说斗诗,谁恼你来?”七娘道。
只见仪鸾宗姬先铺了层竹叶,又展开一卷竹编茶席。红泥小炉煮着年前收的雪水,茶具是套官窑白瓷。席上又立一只净瓶,独插一竹枝,再不必矫饰。
本日朱琏着了藕色春衫,搭一条织银留仙裙,加上她性子温和,再没比这温婉的了。
愚兄谢汾待于瑟瑟亭
“本日小娘子们斗诗,便以竹为题。”
岁时花朝,风花恰好,遂邀二三知己,于灵宝寺后山瑟瑟亭赏花对诗。闻贤弟素有雅兴,唯望不弃,同效前人曲水流觞,虽有效颦之嫌,或可得一二意境。
厥后日子长了,一同论过几次时势,品过几次诗书,倒更加感觉志趣相投了。
朱琏与朱凤英虽为一母同胞,脾气却大不不异。凤英活泼机灵,朱琏却文静和顺。她只端坐在老夫人身边,微低着头,和和蔼气的,却不大说话。
“还是母亲心机奇巧,我们却都俗了。”二夫人周氏奉迎笑道,“那片竹林日前才修过,四郎还新题了‘幽篁’二字,本日合法去的时节。”
“不敢!不敢!皇-太-子-妃!”
朱家姐妹、谢菱、仪鸾宗姬、四郎妻钱氏皆在此处,大夫人朱氏、二夫人周氏亦在。
七娘至老夫人的和禧堂时,已闻得一片欢声笑语。
本日却非花朵,向来以竹比君子,而在坐皆是女眷,本日之席便名“红君子席”。
七娘遂与老夫人、母亲、二婶母存候。
“道贺?婆婆欺负我迟来,却分歧我说原因。”七娘用心撒娇。
世人拥着老夫人便往幽篁林去。一起赏花打趣,至幽篁林时,一应所需已然安妥,只余主茶席待仪鸾宗姬亲身来布。
老夫人哪知其间另有陈酿的事。她既如此说,七娘再不敢推让。又因着陈酿方才冤了她,七娘也负气似的应下。
本日听闻婚事定下,天然是举家欢乐。
偏是如许的人,对陈酿却高看一眼。初时父亲请他教七娘读书,谢汾本就多留意些,父亲的深意,定不止如此。
陈酿收了帖子,向五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