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先去了朱府一趟。说你不在,我想,来楷兄这里碰碰运气。”
或许,只是平常的酬酢吧!不过,那样,也好。
七娘呼出一口气,神情变得和顺:
上等上舍!
见她不语,朱凤英只笑起来,遂向郓霸道:
“表姐的伤,眼下如何了?”
“你所想的,也并非没有事理。”她忽昂首看着七娘,“实在,在太学之时,我经常在藏书楼遇着他的。”
说罢,郓王含笑看了朱凤英一眼,遂兀自去了。
“听舅母说,太医叮嘱过,表姐养伤期间,最忌操心。可为着我的事……”
郓王又接着道:
七娘猛地一阵欣喜。
七娘亦不是不明理之人,朱凤英待她如何,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前几次私试,你那陈先生皆名列前茅。迩来一场公试,更是一举夺魁。现在啊……”
或许,也并非如此吧!
朱凤英又道:
“这没甚么!太医们老是危言耸听的,你别担忧。”
朱凤英一愣,易地而处,她或许不比七娘好多少。
“去请郓王来。”
便拿王環一事来讲,本不与朱凤英相干的,可为了护着七娘这个表妹,她不也是忙前忙后地操心么!
未几时,只见郓王笑吟吟地出去,方行过礼,遂在朱凤英身边坐了。
像是过了好久,只听得朱凤英轻声唤:
她摸索着看了看七娘,方道:
“七娘?”
太学当中,分上、内、外三舍,而上舍当中,又分三等。
朱凤英的脸更是羞得绯红。关于她为何会在郓王私宅,纵使从未瞒过七娘,可她这般直直地说出来,到底叫人有些难为情。
“现在如何?”七娘紧追不放。
他又转向七娘:
想着七娘能亲身来寻本身,应是没甚么心结了。
朱凤英闻言,方回过神来。
这些事,七娘倒是头一回晓得。
“你兄弟有事相求,你帮是不帮?”
常日里,二人总喧华不休。可一旦出了事,能相互搀扶的,仿佛也只要相互。
所谓“上等上舍”,最令民气神驰之的,便是享有释褐授官的殊荣。
“想来,莨弟与凤娘有很多话要讲,我先别处去。若要甚么,尽管叮咛丫头们。”
她笑了笑,只道:
郓王笑了笑:
这一等的太门生,不必再插手科举,便能直接封官报国。
上回以陈酿之名哄她赴约,郓王已然晓得七娘苦衷。此番,她们倒也不避着他了。
朱凤英见她情感降落,反有些不惯。
那株在许道萍的《灵犀集》中滑落的离草,想来,酿哥哥是自有深意的。
七娘掩面一声嘲笑:
朱凤英一问,郓王方明白过来。
朱凤英摇了点头:
他若还在此处杵着,只怕七娘会不断打趣了。
七娘缓缓点了点头。
“现在夫子们多有夸奖,不几时,再有一考,只怕便能升补至上等上舍!”
他饶有兴味地看了七娘几眼。这个谢七娘,当真是痴心得很呢!
说罢,朱凤英又转头朝帘外丫头道:
酿哥哥十年寒窗,可不恰是为着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