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冷哼一声,不与她说话。
几个丫头已然摔了,有胆小的却还是立在绍玉身边,随时防着他做傻事。
王夫人向来脾气暖和,只柔声向王大人道:
又因着他拿不出常日文章,王大人极是活力,免不了又添一顿打。
绍玉一时不知如何说,总不能俱实相告吧?
王夫人无法:
“三哥真要如此待我?”王環轩眉问,“你信不信,我将你的书房全部烧了?”
何况,他上回口无遮拦,提起西蜀旧事,不免惹急了王環。
绍玉有些愣,不想,她竟是如此心机。
“你烧甚么?”他忙大声问。
见她如此,绍玉也无从指责。似她年纪的小娘子,谁还没个混闹的时候?
“三哥好凶啊!”
绍玉瞥丫头们一眼,也懒得说甚么。王環是甚么性子,他这个做哥哥的最清楚,就凭几个小丫头,如何拦得住她?
“我说过啊,三哥会悔怨的。”
“你究竟要干甚么?”绍玉乌青着脸问。
只是想起王環,她又有些烦恼。
也怪家中太宠,疏于管束。现在来了汴京,不时看着,再容不得她胡来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你对劲了?”
“不如,”王夫人有些犹疑,“先订下一门婚事,待到及笄,尽早出嫁也便罢了!”
如此,绍玉心中虽不平,也只得一面在家中养伤,一面又不得不抓紧勤奋,恐怕父亲再活力。
如此,她另有何事做不出?
绍玉望着火盆中乌黑的烟灰,又不能真同王環计算,只觉无法。
“我亦听丫头们讲了。只是三弟不管,我们亦不好多言。”
想来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日夜繁忙,才纵了她这刁钻古怪,没法无天的性子。
见绍玉满面孔殷,王環竟呵呵笑起来。
“呸!”王環一脸不快,“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小娘子,此事若被三老爷晓得,定绕不得你!”
“这下,三哥只能在家中了!”
“话虽如此,可環娘自小没有母亲,畴前远在西蜀,不得教诲也便罢了。现在既回汴京,再如此下去,怕是王家受累,家声有损。”
一旁的小丫头显出不安来:
绍玉见此景象,猛地心下一沉,别是那些文章!他直冲畴昔,一把拧起她来。
王夫人一想着她的模样,心中便模糊地毛骨悚然。好好的小娘子,怎的如此恶劣无方?
“你走了这些年,哪知汴京的事?我若不看着她,总不放心!何况,我们的贵妃表姑,何尝不是惦记取她?你谢七姐姐若再混闹,可不是好玩的!”
“没心肝的混小子!为父同你讲,谢七娘子分开太学前,你给我老诚恳实地在家勤奋!要入太学?哼!一月后再说!”
“说到底,三哥还是担忧这个!”
她转过甚,竟暴露对劲的笑,带着奸计得逞后的满足。
只闻得她低声笑道:
绍玉闻她提起陈酿,只微蹙着眉。他最忧心之处,可不恰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