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亦挥手道:
在坐之人,哪个不是爱笑爱闹的,皆齐齐回声,又忙举起杯来。
“本日故交重聚,是可贵的缘分。我们一齐举杯,先敬祁莨一盏如何?”
七娘看着他将酒饮尽,一时又垂下眼,心跳得极快。
“都好,都好!”
酒已吃了,便是世人不依,也只得讪讪。
七娘哈哈大笑起来,陈酿亦是憋笑。
陈酿侧头看向七娘,亦温润地笑了笑。这分天真,大略才是最难能宝贵的。
“魏兄啊魏兄,这便是害人终害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知何时,陈酿已步至七娘身边。只见他微蹙着眉,低头望着她。
“算是我敬你的。”
“陈兄,好久不见。”
他揉了揉眼,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方才还说遍插茱萸少一人,这会子,这一人倒蓦地立在面前,老是太巧了些。
陈酿看了眼不远处的丫头主子,遂也放下心来。他们在此处站着过话,同业的太门生亦看过来。
“依我看,真正该受罚之人,当是魏兄!”
“别觉得能够混过了!本日这般出游,倒是为何?”
只听七娘故作讽刺道:
七娘一时愣神地望着陈酿。
“就是夫子们的功课,更加难堪人。祁莨你是没在,……”
太门生们皆面面相觑。畴前只道祁莨娘里娘气的,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豪放的模样。
“魏大哥,别来无恙啊!”
七娘轻咬着唇,低头指向绍玉道:
这会子,又是吹嘘,又是卖乖,如何还能罚他的酒?
只见着面前一片混乱,几人东倒西歪,酒亦洒了大半。
这算是甚么话?魏林只奇特地看向陈酿。
见这架式,同窗们如此汲引,七娘是不得不饮了。
那人又接着笑道:
本是他发起罚酒,如何三言两语间,却罚到了本身头上!
七娘正欲端起酒盏,却见陈酿另递了一盏过来。盏儿虽是普通大,其间清酒,却只得一半不到。
陈酿闻声,背脊僵了僵。他缓缓回身,只见七娘一身圆领秋袍,翠羽大氅半披,一方襦巾戴在头顶。
她默了半晌,在世人不及反应之时,一饮而尽。
七娘也不拘束,一如在太学普通,只笑道:
有人遂起哄道:
被他一说,七娘猛地回神。
“登高喝酒,本是前人乐事。三郎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恰是恰是!我们本日好好迎一迎祁兄弟!”
“还要!”
七娘却道:
还不待他说完,又有人道:
有认得七娘的,只凑上前道:
一时,世人又笑作一团。
他还清楚记得上元那一日,实在是被七娘的醉态吓怕了。
还不待世人承诺,陈酿忙将杯中酒饮尽,又倒出酒盏与世人看。
远远瞧去,倒也很有太门生的模样。
陈酿蹙了蹙眉,大半年不见,蓼蓼怎还是如此鲁莽?
正说着,她便与绍玉迎上前去。
“七娘,来此之前,可未说要喝酒啊!”
陈酿高低打量她一番,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