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另有别的说法?”陈酿问。
世人齐齐施礼,待孙夫子坐定,方才一一坐下。
他们有的已是弱冠之年,发髻高束,玉冠华丽,行动间颇是面子。有的则年纪轻些,头戴襦巾,非常和蔼,遇着行人便浅笑拱手,亦得高雅之风。
主子们一一应下,这般安排,倒也非常妥当。
陈酿对郓王的学问亦非常承认,只道:
陈酿看了看他,又望着火线,只道:
秋社,也算太学当中一大盛事。
陈酿笑了笑: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何况……”
他所出之题倒也平常,并非有关治国之道,亦未曾刁钻难堪。
这个魏兄,原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陈兄,我们几个往山顶去吧!此处多没意义,那里就是登高了?”
太学本为治学之所,天然要袭前人遗风,论今之世事。
他愣了愣,转而又道:
魏林是最喜出游的。他本就好动些,自打上山,便与在太学判若两人,更加尽情。
“我这越想,少的人便越多。另有楷兄,自祁莨与冯婴去后,他也少来太学了。当时他多有奇思,倒不见半点皇子的架子。”
陈酿坐在魏林身边,免不得被他一顿闹腾。
“陈兄所言不错,”魏林感慨道,“是我公允了!”
古有秋来登高的风俗,多少传世好文章,便是在秋高气爽,举目旷达中得来。
“过会子,孙夫子安插下文章,也就去了。到当时,我们喝酒登高,无拘无束,才是真正的秋社之趣呢!”
正说着,只见魏林突然站起家来。
他们只道,孙夫子本日出题奇特得有些不像他。却不知,如许的孙夫子,如许的多情,才是最可贵的。
望着面前这群小郎君,孙夫子只对劲地笑笑。他虽不至桃李满天下,可门生当中,个个皆是气度不凡的栋梁之才。
太门生们皆不知其深意。“茱萸”二字,倒是颇应秋景。只是古来多有吟诵,未免太俗了些。
“魏兄所言甚是,秋来多有愁思,不如临时一放,登高要紧。”
本来,是换了个处所作文论道。
他挥了挥衣袖,振了振精力,只道:
“古来圣贤多有登高,尔等今效仿之,断不成怠慢。迩来秋气舒爽,当有文章,可论一二。”
孙夫子低头,一面行,不时又昂首望一望满树的茱萸。
只听孙夫子道:
陈酿了然地点了一下头,却并不像魏林普通奋发。
他又道:
“应是在家中纳福的吧!日日有人服侍着,也没这么些功课。七……祁莨,不是最腻烦那些功课么?”
只可惜,他的老妻朱虞,先他一步而去。能与他相濡以沫的,唯有这一方荷包与半袋茱萸。
他顿了顿,陈酿只转头看着他。
“老夫步下山去。你们驾车跟着,我若行不动了,再乘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