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本指着婚事,让陈家翻身,早日摆脱商户的名号。现在看来,是绝无能够了。
“幸亏大老爷不计算,对陈先生还是看重。先生入得太学,高中是迟早之事,姨娘又忧心甚么来呢?”
“酿儿也是太率性了!”陈姨娘点头道,“毕生大事,也不与我筹议一声,便自去回绝。还当他幼年当作,真是越大越不知轻重!”
“八娘子倒经常来看我,却不大说这些。”
“姨娘方才去大夫人那边,可还过得?”
陈姨娘坐稳,又向周夫人笑道:
“难为钱娘子看得上。要说伉俪琴瑟调和,还是用鸳鸯、并蒂的好。虽俗了些,到底这意头不怕老的。”
朱夫人遂不再说甚么,对于谢菱,本已是物尽其用,没甚么好念着的。
丫头玉络正端了午后点心来。她特地挑了陈姨娘平常爱吃的提子玫瑰酥酪。
想来,病了这些时候,也该病愈了。
“二夫人这是折煞我呢!”陈姨娘道,“我是盼着你们来,偏你们朱紫事忙,那里记得我这号人物?”
听她们言语,朱夫人沉吟半晌,又思考一阵,只道:
这确是难堪了些。
陈姨娘点点头。只是一想起陈酿拒婚,她便心中不安。
陈姨娘带着满心迷惑,趋步畴昔扶她,忙赔笑道:
她正起家,想往外屋去,却见周夫人带着钱氏来了。
“大夫人面上倒没甚么,她是个明白人,不会真怪我。”
只是陈姨娘此时正心烦,哪有闲情吃这些?
陈姨娘点点头:
一时,屋中只得陈姨娘与周夫人、钱氏三人。
她在榻上歪坐着,兀自揉了揉太阳穴,当真是怠倦不堪啊!
自从她安排了鲁国公府的婚事,谢菱做事,便不再如平常普通上心了。
仪鸾宗姬亦拥戴:
“母亲仁慈。只是此番,她们倒未曾惹甚么事,想是有了上回的经验,四弟妹也收敛了些。”
陈姨娘笑道:
“别又是你们闹的!”
她忙安抚道:
周夫人亦打趣道:
“有次五郎晚归,在门外等了好久,方有人回声。”
陈姨娘说话风趣,钱氏只掩面笑了笑。
自朱夫人那边出来,别过仪鸾宗姬,陈姨娘只往本身房中去。
过会子,又是婆子们来回话的时候。朱夫人克日不睬事,周夫人又分走些轻松的肥差。这别人不肯做,不肯管的事,都尽落到了陈姨娘头上。
玉络想起那夜大老爷与陈姨娘提及此事,姨娘非常欢畅,谁知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是不管。”陈姨娘扶她至案前坐下,又亲身递过茶盏,“老夫人虽心疼小郎君,只是您病着,家中也没个能立住的人,还指着二夫人管事呢,遂也不好说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