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与王環平常惯爱混闹,此时在谢蕖跟前,也不得不谨慎谨慎些,倒像是收敛了张狂性子。
朱夫人闻此,默了半晌,遂道:
她只道:
不但如此,宫中亦来了很多精美犒赏。单王贵妃赏的百子千孙缂丝屏风,便是华丽无方。
通经断纬的工艺,本就极费工夫,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方能制得。
“七娘也来了,这倒恰好!”
她先行过万福,一双大眼盛满了猎奇,方笑道:
“可不是么?前番三弟为七娘脱手伤人,似此之事,你畴前做的亦很多呢!”
谢蕖成日倚在榻上,只望着他笑,一面打趣道:
“像你们?王家人如许说?”
三人跟着李蔻,方至谢蕖这里。绍玉带着伤,由两个丫头扶着。
“小时候也不见这等浮滑!”
到底是长辈面前,七娘不敢怠慢。
谢蕖拿他没法,也只得由着他。
“要做叔父,也该有个模样,可不能这般调皮了!”
“不过,三弟那小子到底欠道行!”王绍言点头笑道,“这么些年,我看,七娘还是对他爱答不睬的!”
最镇静的,莫过于王绍言。
“你呀!已是将要为娘之人,斗起嘴来,却跟个小儿普通。”
当时两小无猜,何其天真安闲。现在他得她为妻,更是何其有幸啊!王绍言想着,竟不觉溢出笑来。
她指着案头折子,又道:
谢蕖瞥他一眼:
倒是王家大嫂仪平宗姬笑了起来:
谢蕖看着聪明,倒是最亦脸红之人。幼时只当她年幼,脸皮薄。谁知大了,却比幼时更甚。
谢蕖又看了看七娘,方柔声道:
谢蕖佯装活力地瞥他一眼,又捶他一下,只嗔道:
“要不怎说童言无忌!话虽好笑,倒是这般事理。”
“恭喜二嫂。”
七娘一愣,还未曾回过神。做谁的姨母?怎就蓦地升了辈分?
“那么些公事,也不见你看。”
“放心,”他安抚道,“户部另有你二哥呢!我偷些懒,只好烦他多担待。”
“我的蕖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几个丫头罢了,也值得拿来打趣?我便是守着款项银山,也尽供着你!”
一进正堂,只见王家女眷皆拥着谢蕖,笑作一片。
她只比着二的手势,偏头看向他。
现在谢蕖有了身孕,王绍言更是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只服侍得她甚么事也不必亲身脱手才好!
“我是小儿,我肚里的亦是小儿。嗯,如此,两个小儿了!”
七娘心下奇特,清楚是王夫人有事要说,如何将他们带至六姐姐的天井?
谢蕖思忆起旧事,亦笑起来:
“母亲怎不带着七娘来?上回女儿与绍言还提及,七娘与三郎,倒像极了我们畴前的模样。”
七娘睁大眼核阅谢蕖一番,又将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
绍玉亦冲动笑道:
朱夫人是过来人,她的叮嘱天然是最要紧的。谢蕖也细谛听来,皆一一记下。
“你这般事无大小地操心,倒用不着丫头们了。他日我打发她们出去,也好省几个银钱,将来养儿!”
谢蕖这才笑笑住嘴。他在她身边坐下,只搂着她,浅笑道:
倒是王環机警,忙拥上去施礼:
而谢府这头,朱夫人刚复得掌家之权,又逢着谢蕖有孕,可谓双喜临门。
“那里学得这般小家子气?”王绍谈笑道,递上一盏蜜糖水,“我还要多添置些丫头呢?你这里事多,我上朝之时,可不是要仰仗着她们?”
七娘不明以是,只偏头看着她。姐姐本日是如何了,这般奇特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