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鸾宗姬又道:
“不过,既是中毒,为何少尹大人还要来府上走一趟?”钏儿不解。
周夫人的心机一一被她猜中,面色显得更加丢脸。
她心中明白,于开封府而言,谢府若真要杀人灭口,必不会杀了人还留动手书。故而,草菅性命的罪名是坐不实的。
“让我猜猜,二婶母并非意欲对谢家倒霉,而是旨在我与二郎。二婶母是否觉得,害了我与二郎,母亲亦受连累,您与四弟佳耦便能就此扶摇直上了?”
“可有说别的?”
暮秋的气候,积霜更减轻了。偶然白日,亦见着窗棂上白蒙蒙的一片。
说来,当时她亦是气胡涂了。实在,那里用她脱手呢?中毒之事,总逃不过朱、周二位夫人。命如草芥之人,还敢觊觎谢府女儿,真是找死!
谁知时运不济,前有添乱的五郎与王三郎,后有仪鸾宗姬这只黄雀!
开封府本想早早体味此案,只作醉酒猝死判下。顾显这般恶棍,顾家亦无报酬他申冤。何况王、谢二府,又岂是等闲能惹的?
若多问了几句,五郎便道:
“二夫人,开封府来过人了。问过一通话,刚才刚走。”
周夫人转眼看着她:
五郎的婚事既定,她也受过了经验,再不随便提起与高门攀亲之事。
忽而,只见仪鸾宗姬自袖中取出一封手书,她摆布翻看一时,便直往周夫人面上砸去!
“原是如此。”钏儿点头。
琉璃拾起那封手书,就着案头的灯火,一顷刻滋滋燃烧,字字化为灰烬。
大丫头阿璇正出去,直往周夫人身边昂首畴昔:
谢菱笑了笑:
她不慌不忙,徐行而行,至周夫人身边,遂俯身道:
阿璇猛地一惊,不敢言语。常日里温文尔雅的仪鸾宗姬,何时变得如此凶恶?
周夫民气下一沉,脚下发软,猛坐在椅上。她身形生硬,怔怔望着火线。
“二婶母是要至我于死地么?”
周夫人不过想为谢芝讨个公道。她的女儿受尽屈辱,身后亦被人诟病鄙弃。凭甚么,仪鸾宗姬这等逆伦,却能高枕无忧?
她昂首看向仪鸾宗姬,乍一声降落的闷笑:
至此,朱夫人又成了阿谁不成一世的当家大夫人。
钱氏虽未受连累,却心有戚戚。她再未上赶着办理家事,见着仪鸾宗姬,便同见鬼似的,总绕道而行。
仪鸾宗姬亦笑了笑:
颠末此事,王家只道绍玉混闹的工夫更加短长,差些牵涉上人名官司,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她心中欢畅,竟不费吹灰之力便处理了此人。那样的人,贪得无厌,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二婶母,我是皇家的面子,二郎是谢府在朝堂的面子。你说,你动得了谁?”
时至夜里,何斓夜里与五郎提及此事,他也只囫囵对付,仿佛亦不肯穷究。
那日以后,周夫人便没再出过院门。
仪鸾宗姬还是傲岸地仰着头,端端一派皇家气度。这般傲然,亦是皇族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