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的海棠林游人甚众,七姐姐他们亦去过了?”
他一身水蓝锦袍,头戴紫金白玉冠,半束发髻,端端一个贵不成言的世家子。
七娘见他来,忙迎上去。此时过来,想是已有了帮她的体例。
这回她们倒聪明了些,也不清算下人了,也不给他们立端方。只一味地奉迎拉拢,世人天然欢畅,只当是钱氏转了性子。
常常她如此,绍玉便心下一抖。他只接过茶盏,已知她要问甚么。
七娘忽觉悲观,只低头道:
说罢,绍玉便吃紧忙忙地抽身走了。
她蹙眉思考,这倒也不奇特。她们妯娌二人,瞧着虽敬爱敦睦,可谢芝的死,周夫人到底是故意结的。
七娘掩着面笑,又核阅绍玉一番。她渐渐伸出食指,抚了抚绍玉的眉头,直想抹平它。
“王小郎君,”七娘故作客气,笑道,“请用茶!”
还不待绍玉言罢,只听七娘笑道:
“可小娘子毕竟是大房的人。”钏儿有些担忧,“现在二房失势,我是怕小娘子受欺负!何况……”
绍玉蹙眉看着她,一脸的忧心并着无法,模样实在奇特。
“三郎快讲!”
至于七娘,是不必算计这些的。
只闻得他断断续续道:
“可酿哥哥断不会返来的。”
“这我明白。”绍玉道,“我是说,那日保卫正松弛,我们或答应从后门混出来!”
“我,我安排办理去了!记得穿,穿小郎君的衣,衣物……”
七娘又重重地点头,只急色道:
绍玉直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忙别过甚去,避开七娘的眼睛。
自绍玉那复活力,七娘倒是再不惹他,只一味地卖乖。
“你放心,母亲虽病着,可大嫂与陈姨娘在呢!此番,是谢府对不住陈姨娘,父亲与婆婆皆故意安抚。我长日跟着她理事,谁能欺负我来?”
谢菱笑道:
“他日,我们也去看看?”
他正色道:
她奉迎似的拉了绍玉坐下,又殷勤地递上茶盏。
“这几日大夫人病着,倒是叫二夫人与钱娘子耀武扬威的!小娘子竟另故意机刺绣,没个定夺作为?”
谢菱冷眼看着,像个局外之人。府中如此起伏,她却显得心不在焉。
绍玉叹了口气,遂道:
不过,朱夫人向来行事谨慎,滴水不漏。以周夫人那点手腕,如何能晓得本相?
她看了钏儿一眼,心中虽不快,倒是未曾生机。
只怕,她初时也并不清楚,只是见着老夫人活力,一味地煽风燃烧。
钏儿跟她久了,也知她脾气,遂猎奇问道:
“三郎别愁,”她道,“我记取你的仗义呢!”
谢菱微嗔着瞪她一眼,又对劲地笑起来。虽说旁人不拿赵廷兰当回事,可她心中明白,本身断未曾选错人。
“三郎……”七娘奉承地拖长尾音,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