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云那一掌看似有力,李似豹毫不在乎,挥手格挡。
注1:下府折冲都尉,正五品下实授武官,唐朝的军制分实授,勋,散官三种,勋与散官都是虚职,要奏请天子批准,以是此处杜重威只能授予他实授官职,乱世中虚职也没多粗心义。
这也亏是李似豹挥手抵挡了一下,固然手臂是以而被折断,也恰是如此缓冲了一下,让他有了预备,仓猝提气护住胸口,固然胸口的肋骨被打折了几根,五脏六腑受伤严峻,但起码保住了一条性命。不然,单单这一掌的能力,足以将他打得骨碎筋折,五脏六腑尽数破裂,当场命绝。
李似豹皱眉苦思,他可不是博学之人,大字只认得那几个,那里晓得这是《清心咒》和《中庸》中的话?
措置完这些,杜重威远了望着城外杨光远的大营,第一次感到镇州城并非他设想的那样固若金汤。杨光远只要肯支出代价,迟早都会攻陷镇州城。
“哇哇哇!”李似豹连吐了几口精血,感受胸中略微好受一些,昂首看了一眼城墙上,心知自个已无再战之力,幸亏那篇高深莫测的口诀,他已经记着了六七成,这伤总算是负得有些代价。
念及至此,李似豹反而不想立即砸死李风云,手上的紫金锤缓了下来,说也奇特,他这么一缓下来,李风云仿佛反而有些不风俗,数次差点被他砸死,若不是李似豹不肯砸死他,紧急关头,强行窜改招数,只怕李风云早就该变成一堆肉泥了。
只听“咔嚓”一声,李似豹的手臂被折断,一只紫金锤掉落在地,那一掌正印在了李似豹的胸口上,李似豹只感觉胸中如翻江倒海普通,疼痛非常,难受之极,五脏六腑已接受了极重的伤。李似豹也被这一掌打飞上了天,直朝城外跌去。
不敢多留,李似豹一边默念着经文,恐怕多健忘一个字,一边在两名聪明的步兵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大营走去。
他一停下来,李风云也停了下来,疆场上呈现了一个怪征象,两个本来是存亡仇家的两人,面面相对,一人念念有辞,一人侧耳聆听。
不过越听,李似豹越感到不仇家,这口诀中竟然没有一句行功运气的法门。特别当他听道“色便是空,空便是色”这句时,心中更是不解,暗道:“这不是和尚常常说的话么,莫非这门工夫还跟佛门有极大的关联?
世人吓了一跳,纷繁遁藏,竟无人敢跟他对阵,情势立即倒转,本来杨军已经占据了五十多丈的城墙空间,城楼上的局势完端赖王重胤和仓促赶来的符彦卿冒死死守,才勉强保持住,没让杨光远的精兵占据城楼。
李似豹也是如此,即便此时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说,这底子不是甚么至高无上武学的总纲,他也不会信赖,反而会思疑那人不怀美意。
城墙上一片喝彩声,直到这时,李风云心神一松,那奇妙的状况立即消逝。
再说李风云,一掌拍飞了李似豹,心神还沉浸在那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神游般的状况,只感觉自个与六合相合,他就是六合,六合就是他,世上仿佛无任何人能拦得住他。
接到动静的杜重威仓猝带着众将赶到了南城城楼上,当着世人的面重赏了这一战起了关头感化的李风云、符彦卿和王重胤三人,当场授予李风云下府折冲都尉之职,准他自行建立一营兵马,赐名为风云营,又安抚了一下众将众兵卒。
“必必要乞援兵,但是,派谁去好呢?”杜重威心中深思,目光超出众将,望向李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