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想开了,因而大和尚在削发前,将独孤家的独门武功、心法以及我当时利用的一柄重剑,埋藏于我义兄高显扬的坟前,只盼今后有缘人能担当我独孤氏武功,莫让列祖列宗的一番心血化为乌有。
今后你与绝顶妙手比武,必然要谨慎,看看大和尚这副模样,就晓得萧齐瑞有多短长。大和尚粗心了,本来连他一招也挡不住。”
“甚么大师不大师,还不如疯和尚听着顺耳。大和尚疯疯颠癫,不叫疯和尚叫甚么大师。大和尚固然削发近十年,但是端庄的经文只会一句,就是阿弥陀佛,天下有只会念阿弥陀佛的大师么?
张松战死!
“哭甚么!”疯和尚呵呵笑了两声,又砸咂嘴,道,“大和尚平生喜好喝酒吃狗肉,没想光临了结没酒喝,也没狗肉吃,你如故意,不若趁着大和尚还未断气,找一壶美酒,弄一块狗肉来,死也死得欢愉!啧啧,狗肉烫三烫,神仙也晃三晃,真香啊!”
周纵云重伤!
美酒好找,苏语侬身边便带着,但是寒冬腊月,又去那里去找狗肉。
疯和尚哪你是想吃狗肉,只是不忍见李风云悲伤,用心将他遣开。
那就是,杜重威决计投降耶律德光,他们这些人,都让杜重威卖了。
我独孤家血脉本来淡薄,又因为家训独孤家的武功不准别传,以是,大和尚一向没有找到传人。
契丹雄师让出一条道来,李风云带领世人逃出了契丹雄师的重围,燕无双与野狐禅仍留在原处与萧齐瑞对峙,这两人都是绝世妙手,两人联手,这两万铁骑还挡不住他们。
李风云哭泣着承诺,四周世人非常悲伤。
肖景云战死!
“疯和尚……”泪水禁不住从李风云眼中哗哗地涌出,不觉失声痛哭起来。典奎走了,白福通走了,现在疯和尚也要走,这叫李风云如何接受得住?
记着,是洛阳城西三十里的陈家村,我义兄高显扬的坟边有一颗大柏树,另有一大块青石。
“傻小子!”疯和尚道,“这件事大和尚早想到了,大和尚虽未能亲手将衣钵传下去,你却能代大和尚将衣钵传下去。也算没有孤负列祖列宗的一番心血。
……
李风云大惊,三步两步朝疯和尚跑去,从之前疯和尚与燕无双那番话中,李风云早该想到疯和尚的环境不妙,但是他恰好忽视了。
但这番也是机遇迷茫。
走出不到一里,只见苏语侬领着青囊宗的弟子从树林中迎了出来,见此景象,大惊失容。
转头再看看身后的将士,李风云欲哭无泪,本来两千两百多名将士,现在剩下不敷五百人,并且大家带伤。从契丹大营中凸起来,本来另有近千人,谁知被耶律天德一阵截杀,五百多名将士又洒血疆场。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或许是彼苍不负,李风云在谷外竟然打得一只野狗,但是等他赶回谷中之时,却见苏语侬的等人哭声一片,再看疯和尚,只见手中紧握酒葫芦,双眼紧闭,端倪伸展,神采灰白,已经忽然长眠。
在清平镇时,大和尚本来是想收你为徒,传你衣钵的,谁猜想你这臭小子竟然不肯,成果大和尚到现在连个门徒也没有,好不惨痛!”疯和尚笑道。
李风云正要开口,却见疯和尚微微点头,道:“风云,莫要哀痛,有道是千里搭长篷,天下哪有不散之筵席?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是臭皮郛一具罢了!
大和尚此生所挂念的也只要这件事了。”
李风云心乱如麻,心头如有一大团苍蝇撞来撞去,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