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贞大惊,转头厉声喝道:“皇甫遇,你在胡说些甚么?莫非这几日你被烧坏了脑筋?”
皇甫遇惨淡笑道:“也罢,末将也晓得说不平大帅,何况事已至此已经没法挽回,末将只能在此祝大帅福寿绵长、公侯万年。
第一个被大汗点中,也一定必然会受大汗赏识。”
但是大帅要我投降这契丹鞑子,末将绝难从命。
耶律德光慰勉了杜重威、李守贞两人几句,展开两人奉上的名单,跳过前面的几人,一眼就看到了皇甫遇的名字,奇道:“皇甫将军也来了?不是说他在昏倒当中么?”
安审琦低声道:“皇甫将军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耶律德光哈哈大笑,道:“皇甫将军勇猛善战,实在是可贵的将才,本日来降,朕欢畅还来不及,又何来见怪之说?皇甫将军既然有重伤在身,便免除那些虚礼……”
“我呸!”皇甫遇打断了耶律德光的话,怒声喝道:“耶律德光,你休要在本将面前来这一套,想你戋戋一个蛮夷贼酋,有何资格受得起我皇甫遇一礼?谁说我皇甫遇投降了你契丹鞑子,我皇甫遇堂堂中原男儿,怎会降你这鞑靼酋奴?
耶律德光一阵心烦气乱,挥了挥手,道:“把他的尸首拖下去,吊挂于辕门之上,暴尸三人,然后剁碎了喂狗,我倒要看看,天下间谁还敢对朕无礼!”
这鞑子是甚么人?大帅比末将更清楚,是我中原的存亡之敌,杀了我中原多少百姓,又杀了我中原多少将士?天下间的好男儿,又岂有向仇敌投降、昂首称臣的事理?向他们投降,天下豪杰豪杰又如何对待我们?
皇甫遇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推开安审琦的胳膊,大踏步走向金帐。
“请恕末将难以从命!”皇甫遇答道,“有道是全军能够多帅,匹夫不成夺志。
随杜重威渡河去契丹大营觐见契丹天子耶律德光的大将很多,不下百余名。谁都晓得,这是一个可贵的机遇,耶律德光正在用人之际,又要收拢民气,封赏必然很慷慨,如果真能见到耶律德光,被他看中,很有能够就是鲤鱼跳龙门,转眼之间身价百倍。
我皇甫遇死则死矣,毫不受那屈辱。”
安审琦与他订交数载,怎会不体味皇甫遇?见皇甫遇这般作为,安审琦心中暗叹,一把抓住皇甫遇,低声道:“皇甫兄,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之气,来日方长。”
注1:本章内容皆为假造,汗青上的皇甫遇在随杜重威投降耶律德光后,奉耶律德光之命,前去开封,筹办说降后晋天子和朝臣,皇甫遇不肯意,感觉愧对大晋,走到半路上他杀身亡。
皇甫遇有转头朝向纹丝不动的杜重威,大声叫道:“杜重威你这狗贼,我皇甫遇何如不了,这天下总有何如得了你的豪杰豪杰,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到时候,看我不生食尔肉,寝尔之皮。哈哈哈哈哈哈!”
皇甫遇强撑着身子混在人群当中,没有人感到奇特。即便是杜重威也不例外,只是偶尔看向皇甫遇的眼神,多出了几丝不屑。他当然不想带皇甫遇去,不过皇甫遇绝对是军中的重将,完整有这个资格,并且他是李守贞的人,他本身厚着脸皮要去,杜重威也没法禁止。
“你开口!”李守贞顿足怒道,“本帅的事,哪要你来管?谁说本帅有不臣之心?”
说罢皇甫遇放声狂笑,俄然之间,笑声戛但是止,皇甫遇晃了两晃,“砰”地栽倒在地。
李守贞答道:“皇甫将军昨夜才醒过来,听闻大汗召见,哪敢不来?皇甫将军屡犯大汗龙威,实在是各为其主之举,请大汗万勿见怪!”皇甫遇是李守贞的亲信爱将,李守贞当然但愿耶律德光能对他大加封赏,如许一来,他的气力也会水涨船高。